就要离开罗马了,这几天里,收敛了对罗马的喜欢。
买了一件很贵的风衣,卡其色的,刺绣了些花和鸟。还是没有在绍兴的家里压箱底的那件珍贵。
初到罗马的时候,我只认识贾靖,我们是朋友。
有天下课,一个貌似澳大利亚的男孩帮我捡了笔:Here you are.连续几天看到他,长的就是gentle and educated 的脸,一个月以后,他结束在语言学校的课程,除了第一天的grazie ,没和他说过话。三个月以后,我在他的前同学那里得知:Bob 是个gay,他有男朋友。
我和胡冰玉分享过一个房间,三个月的时间,但我们不喜欢对方。
通过贾靖我有认识一个男孩,她说他有195cm,他说他自己有240斤。
刚刚瞟到我Sony 的相机和镜头上有灰。
最喜欢的电影仍然是one day,不变。
最近开始说中文结巴,我的意大利语一直很结巴,常用英文来冒充自己什么都会。
一点都不想家,不想念父母,不想念中国,不想念火锅,我挺好的。
我希望大家持续可持续的友情,持续可持续的恋情,持续可持续的婚姻。
和一个瑞士女孩和一个德国女孩给一个巴西女士过过生日。
初到语音学校的时候,班上有一个中国男生,他是我见过最优质的中国男孩。
对食物失去欲望,午餐晚餐合并,四分之一把干面,两片菜叶,一勺海天拌饭酱,三分钟就可以吃完。
大环境如此,我只能用麻木和冷漠来对待。
常用的软件变成了what's up,blablacar,Airbnb,极简汇率,couch surfing,Instagram,flixbus,gory to,idealist,messager~
我在语言学校见过一个男孩,传说中的走路带风,视线凝固。第一次只看到背影,浓烈的人格气息飘散过了,当时就对我身边的日本女孩说我喜欢这样的。后来在bar推门进去的时候被居高临下地对视了两秒。那天他没有扎头发,金发滑落至鼻尖。我是在两周后才得知他是德国人这一重大消息的。后来他也结束了语言学校的课程。没有然后了。
我在看一本书:纵横交错的世界,两个月了,还没看完,但我已经从头看了20遍了。
买了条pinko的小黑裙,穿过两次。
参加过很多open day ,rufa 的最棒。拿了欧设的录取通知书。
我的台灯充满电要8个小时,但满电也只够用30分钟,可笑至极。
我的室友是个哥伦比亚女孩,小平头自然卷,平胸大肚,极矮,28岁仍在为大二的期末考而努力着。她喜欢穿着起球的白色袜子和夹脚拖鞋在厨房出没。
对于音乐,我从喜欢cat power 的real life 到kinny 的idle forest of chit chat 再到John grant 的grey tickles,black pressure,也听李霄云的好玩先生。
罗马人可以评价为:they don't even give a shit.
六个月后,我认识了很多人,熟悉了一片面孔,我有零个朋友。
崔恩泽是我见过身材最好的中国男孩。
和杨越去了一次捷克,凌晨两点过在布拉格,我们蜷缩在沿街店面的屋檐下,把行李箱竖在前面挡风,等待天明。他的外型和性格很像我高中时期的一位故友,只是,缺乏他狂热和无所谓结合的气质。
弄丢了一副耳机,用破了一副耳机,现在在用第三副。
懒到不想交真朋友。
原来上进和迷茫是可以并存在一个身体里的。
房间堪称家徒四壁,我的床连个床架子都没有,嗯,床单也没有。
给自己计划了另一场旅行:罗马-苏黎世-康斯坦茨-弗赖堡-蒂宾根-海德堡-法兰克福-罗马
每天都会喝咖啡,也养成了喝生水的习惯。
张瑾年在很大一方面让我看到两三年后的自己。
觉得很孤单,想养只小狗陪我一起吃饭。
我清理丢掉很多东西,对理清头绪没任何帮助,更不用说一个新的开始。
佛罗伦萨最大的那个夜店我去过两次,亲过一个男孩,美国和意大利混血。
从小商贩那里买了水烟壶,放在家里当摆设。
男神只暖他想暖的女孩,大家都说贾靖人好,其实我人更好,只是智商127以下的都不会知道。
前几天在网上找房,挖破头写了一封意大利语邮件,两秒钟后对方给我回了一句:you speak English?后来知道他是纽约留学回来的意大利人~总之房子没租成,但在米兰多了一个“朋友”
被晒黑了很多。
最近闲的时候在看英文的旅行博客,顺便提高英文。
因为呆的时间长,出勤率高,我和语言学校的每个老师都面熟。
上周换班,满教室空位,一个一身黑的金发男孩坐到了我旁边,老师问他罗马这么热,为什么还长裤黑靴,他回答说黑色是永恒的时尚,爱尔兰和西班牙混血,定居在伦敦,学摄影,法语和意大利语,我吃惊他会说些中文也对我正常偏多的友好。第二天我才知道185的他只有16岁,是Instagram model,父亲定居在天津,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20岁了。
一边心痛一边冷漠,我记得皮囊里面大家喜欢Effy,因为她抽烟的样子有一种让人心碎的感觉。
德国回来以后,18岁杨越对我说,你不想想自己为什么和中国人处不好关系。25岁的俊昱对我说她很看不惯我这种追求色彩的作风,她觉得做人应该秉持中国的中庸之道,她说自己一直在包容大家。
Angela对我说,你又没有伤害他们,他们不能包容你的性格,就是心里没有你。我想抱抱Angela,但她远在北京城。
我的房东70多岁,但他每次都会穿西装打领带,开着小汽车来收我那450欧一个月的房租。
半年下来,我开始自己兜里有烟,有火。
北服的学姐介绍了一个在米兰学习的女孩给我,她是粉头发。
一个人在电影院看了部法国电影trois souvenirs de ma jeunesse,说不出讲的是什么,只觉得很好看。
四月末的时候,去法国拜访过肖岳一次,觉得好女孩风格的她,其实真的很好。
欧洲的衣服都太狂放,每次都需要自行在吊带处打一个结。
前天Angela发微信说她最近在想该找一个什么样的情人,我说我最近觉得生无可恋,合格的男生世界上根本没有。
只有抛却失望的人,才能继续穿行在黑漆漆的密林中。
两个28寸的大箱子,一个18寸的小箱子也装不下我在罗马的生活。
焦躁,尖酸刻薄,狂热,冷漠常常随风将我包裹。
我听见怪异的癫狂在你灵魂中疯长,但所幸你无知你离群,你的痛楚发掘了藏爱之处,给予分享错失阻止我们懵懂中死去。
觉得罗马最好吃的冰淇淋是GROM
错过,也想念,然而一点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