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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
文/宣宣妹子
“彩莲,你去请大夫来,我最近总感觉不舒服。”我软绵绵地歪在卧榻上,吃着点心,看着《西域游记》。这本书我已经看了好几十遍,每看一遍都让我惊喜。我好羡慕,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踏上那些未知的土地,见那些未曾见过的风景。
“是!少夫人!”彩莲退下,急忙吩咐人去请大夫。
六月,长安城渐渐浮躁起来,知了聒噪地叫,我胸闷闷的,感觉喘不过气来,仿佛溺水一般呼吸困难。
“来人!”
“是!少夫人!”几个小丫鬟进来。
“院子里知了太烦人了,你们去帮我捉走!”
“是!”
“大夫,请!”一个老者在彩莲的指引下缓缓走来,看他衣着简单,却不卑不亢,给以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少夫人,御医千大人来了!”
千大人?莫非就是当年给玄镜治病的御医千佛手?
老者微笑着对我点点头,放下药箱,拿出脉枕,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放下书,把手放在上面。千佛手一只手搭在我脉搏上,一只手摸着胡子,细细思索后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少夫人,近来可有何异常?”
“我最近总是嗜睡,总好像睡不醒似的。还有……还有最近月事不调。”我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千佛手点点头,收起脉枕,拿出纸笔,写下药方交给彩莲。
“千大人,我们少夫人究竟怎么啦?”彩莲收下药方,忍不住问道。
“哈哈哈……”千佛手摸着胡须,“你们少夫人有喜了!”
有喜了?!我摸摸肚子,仿佛感受到了一个小生命。是我和墨心的孩子!他还男孩,还是女孩?他是长得像墨心,还是我?
“谢谢千御医,还劳烦您特意跑一趟。”我微微起身,感谢道。
“哈哈,职责所在,不敢当。”千佛手推辞道,“夫人体质弱,近来要好好保养,情绪千万不要有太大的波动。忌大喜大悲。刚刚我已经为少夫人开了安胎药,望少夫人珍重。”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千佛手看我时眼里流露出一些惋惜。明明是在笑,眼里却尽是忧伤。转瞬间,却又不见。
“彩莲,送千御医,去账房领赏!”
“多谢少夫人,哈哈……”千佛手谢道。
用过晚膳,墨心还没有回来,我摸着肚子,歪在卧榻上。我仿佛看见一个粉嘟嘟大眼睛的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叫我娘。我忍不住痴痴地笑。墨心近来出门的越发早,回来的越发晚。每日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忙什么。我也不想多问,只要他还是对我好,那就足够了。
“娘子……傻笑什么呢?”墨心一身酒气的回来,我闻着,胃里难受,竟然吐了出来,正好吐在墨心的身上。
墨心被吓坏了,不顾身上的污秽,紧张地问道,“娘子,你怎么啦?来人!来人!快去请大夫!”
“我没事,你……”我望着他身上,不好意思的说道。
墨心低头看了一看,“不打紧,一会换了就是。娘子,你怎么啦?可是胃不舒服?还是吃坏了?”
我抿嘴一笑,“呆子!你要当父亲了?”
墨心愣在哪里,好一会蹦起来大喊道,“我要当父亲啦!我要当父亲啦!”进来的下人正好撞见,都忍不住低头笑。
墨心兴奋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放心,我绝不负你!”
我害羞地点点头,“相信你!”
一番梳洗后,墨心把我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肚子,我享受这个温暖的怀抱。“慕鱼,如果……如果以后有人要跟你分享同一个丈夫,你会怎么样?”
分享同一个丈夫?!那个温暖的怀抱依旧温暖,但我背后却渐渐升起一丝寒意。见我不说话,墨心笑笑说道,“就知道你不喜欢,放心,我曾经说过,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
“那如果真的有,你会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很爱墨心,他的体贴,他的一切我都喜欢。爱到想为他生好多孩子,爱到心里容不下其他人。可是,我能爱到他心里住着好多人,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做着跟我一样的事情吗?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有。
“放心,为了你和孩子。我绝不会让其他人介入我们之间的!”墨心握紧了我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仿佛像是做了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
第二天墨心早早出门,吃过早饭后,彩莲陪着我去花园散步。没走多远,我便累的不行,坐在亭子里休息。
“彩莲,你去帮我拿些桂花糕来,最近不知道怎么啦,老是想吃。”
彩莲美滋滋地说道,“好的,少夫人。能吃是福,多吃点,对小少爷好!”
我被彩莲逗的不行,“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小少爷,万一是个小姐呢?”
彩莲笑眯眯地说,“我就是知道!”
“好了,别贫了,快去吧!”彩莲小碎步跑去厨房,我摇摇头,这丫头,真可爱!
六月,池塘的荷花害羞地伸出头,一只蜻蜓停在上头。微风袭来,一股清香迎面而来。我起身,在花园里溜达。忽闻假山后面传来声音,“你听说了吗?凉国公主要跟我们和亲……”
“不要嚼舌根,小心少爷知道,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哎呦,这里没有其他人,少夫人不可能听到。哎,说起少夫人真是可怜……”
“够了!我看你胆子真是肥了,居然敢说起主子的不是了!”
“少夫人,少夫人……你在哪儿?”彩莲的声音传来,吓得假山后面没有了声响。
凉国公主?和亲?可怜?我脑海中回味这些词语跟我的关系,却又一点线索也没有。墨心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想起那晚墨心的那些话。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难道?
不!不会的!我大周国那么多青年才俊,怎么会那么巧?我摇摇头,打消了心中可笑的念头。
“少夫人,可算找到你了。”彩莲看见我靠在石头上,扶我起来走向亭子,
少夫人在这里做什么?来,我们去亭子那边休息,这日头太毒了,可不要中了暑气。”
“彩莲,你知道凉国公主和亲的事情吗?”我望着彩莲,开口问道。彩莲扶着我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神色慌乱,很快又恢复镇定。摇摇头,“奴婢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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