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瞌睡得掉头(方言:非常瞌睡),睁不开眼,跟雨儿说了几句话,又洗了个澡,瞌睡劲儿过去了。再写一会儿。
“真羡慕你,说睡马上就能睡着。你刚才都睡着了。”穿着荷花图案睡衣的她,婴儿肥,四十多了,脸竟然如少女般圆润,一点儿皱纹都没有。
我也感觉刚才眯了一小会儿。
我们是随机分的房间。本来雨想跟好朋友芹一个房间,但是,来到之后,酒店已经安排好了。我跟雨,芹跟红,并且我们虽然在一个楼层,但我们在最东头,她俩在最西头。
“姐,我想跟你换房间,可以吗?趁现在东西都还没掏出来,换比较方便。”芹不好意思直接跟我说,就给我语音留了言。我上午没看手机,等我看到时,已换上睡衣准备睡觉了。
“中。等晚上吧。我已经换了衣服了。”我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予人玫瑰,手留余香,这事可以做。
谁知情况有变,领导在群里发通知,临时让我当组长,负责叫我们房间旁边另外六个人。这八人捆绑在一起,无论吃饭还是其它,都要在一起。坐车也要坐同一辆车。组长的职责是提醒同伴按时作息,准时吃饭,准时登车出发。确保不落下一人。还要提醒他们佩戴工作证。带房卡和就餐券。
如果换,有点儿麻烦。我从最西头跑到最东头来叫她们,很辛苦。
“芹,不好意思,换不了了。领导又给我安排活了。”我给芹发语音。
“没事儿,我就是觉得吃饭没伴儿。”芹说。
“到时候我去叫你。”我说。
去年,我跟娜一个房间,她到那儿就水土不服,半夜上吐下泻的,很是难受。今年她没跟我一个房间,不知道咋样。希望她吃好、喝好、睡好,一切都好。
早上照例五点起床,带了球拍也没找到打球的场所。我就窝在被窝里写简书。怕影响雨休息,我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
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光线。等雨从梦中醒来,太阳已升了老高。有人在楼下晨练。
“我去叫她们起床。”我麻利地换好衣服,挨个敲门。
“美女们,起床上妆了,六点十分楼道里见。”我说。
“知道了,组长。放心,我一定化个靓妆。”老同学利说。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关键时刻,同学最给力。
收拾停当,刚好六点十分。
“咋样啊?还行吧?”大头陪着一个个子没他高,但大眼睛,双眼皮,目光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士走了过来。俩人都很亲切。
“吃得好,睡得香,谢谢领导关心。”我说。
“王xx在哪个房间?”头儿问。
“在这儿。”老王开了门,小脸蜡黄。
“跑了一夜肚(方言:腹泻),可能是吃了几块西瓜的事儿。”老王有气无力,眼皮都蹋朦(方言:松弛下垂),全然没有昨天晚上,穿着白底儿红色牡丹花图案旗袍,在楼下跳广场舞时妖娆、妩媚、动人的姿态。
“咋啦?”我关切地问。
“上吐下泻,一夜没睡。”老王不好意思地说。
“能不能坚持?”头儿问。
“试试吧。”老王接过头儿递过来的药。
上车的时候,才发现,胃肠不舒服的人可不少,至少七八个。
“还冇弄过这事勒!不怕你们笑话,屁都不敢放。”穿粉色防晒衣的王姐姐说。
“你怕一泻千里哟?”这老王,自己小脸蜡黄,还不忘跟别人开玩笑。
“那是,走路都是biao(方言:夹着腿)着腿走。屁一点一点轻轻放。”穿粉色防晒衣的王姐捂着嘴吃吃笑。
燕子、洁、霞、娜都跟头儿要药,一会儿头准备的药就发完了。别的单位的人也出现跑肚(方言:拉肚子现象),估计是饭菜除了问题。
我肠胃好,到哪儿都没问题。
幸好大家吃了诺氟沙星胶囊后,没耽误工作。
跟我一组的俩女孩都很好。甲三十多岁,绑个短马尾,上身穿白色半截袖,下身穿黑色两层纱裙,黑色平底小皮鞋。很干练。
乙二十来岁,研究生毕业,高中行政助理。她皮肤白皙透亮,眼睛亮亮的,五官精致,有点像演员毛晓彤,个子比毛晓彤高,一米七左右,穿绿色小碎花连衣裙,平底带攀儿凉鞋。她身材好,穿啥都漂亮。她活泼可爱,俺俩很投缘。一个微笑,我就知道她想干啥。一个眼神,她就明白我啥想法。
“你能听懂甲说话不?”乙问我。
“听不懂。她语速一快,我就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她跟我说话,我都是猜的。”我笑着说。
“我也听不懂。也是猜的。”她也笑了。
“你俩听不懂我说话吗?我说普通话吧。我一说,你们就去做,我以为你俩明白呢!”甲笑了。
“听不懂咱仨也是配合最默契的。”我说。
“就是。数咱仨干活儿最利亮(方言:利索,效率高),速度最快。”乙说。
“甲领导得好。咱仨配合默契。明年还是咱仨。”我说。
“明年我可不想再干了。累死了。又紧张又无聊,时间还长,还不让坐,不让说话,回去赶紧睡觉。俩眼都睁不开了。”乙说。
我也是。这活儿太辛苦,累死个人。现在我们还在大巴车上,回到家估计到半夜了,明天还得正常上班。想想都累。希望领导能给我们半天假,让我们缓口气。
每年都有一次,还得出外。今年比较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往年跑得更远,四五个小时的奔波,更辛苦。
下车前,我提醒这个,提醒那个,让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手机拿了没有,背包带了没有,别把东西落在车上。车是外县市的车,人家司机把我们送来后还要回去的,东西落车上就麻烦了。
大家说说笑笑下车,我还提醒大家注意台阶,不要崴住脚。
我跟翠丽姐去学校开车,进了校门,走了不到二十米,我突然想起我的行李箱还在大巴车的下面。我撒腿就往校园外跑。车子返回去就麻烦了,我的球拍还在箱子里呢!其它东西丢了没什么,球拍丢了就太可惜了,那可是我的心爱之物。
跑得太着急了,我穿的沙滩凉鞋不知道绊住了什么,我身子前倾,踉踉跄跄,差一点儿摔倒,行亏永征扶住了我。
“小心。”永征说。
“我的行李箱落车上了。”我着急地说。
“这个粉色行李箱是你的哟!”校长提着两个行李箱,站在那儿在等主人。
“光顾回家勒。把它给忘了。”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回到家,呼吸的空气都是新鲜的。
九点多钟,美丽的小城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个个酒店前,一排排小桌子周围,座无虚席。大家喝啤酒,吃烧烤,撸串,聊天。
小城不大,但我们这儿的人喜欢吃,喜欢喝,喜欢玩,会生活。幸福指数很高哟!
回家洗个热水澡,用温盐水加白醋泡泡脚,解解乏,睡觉去。
任务圆满完成,我们的头儿在群里发了两个大红包后选择沉默。一切顺利,他的一颗星终于放到肚子里了。
回到家的我们,没忘给头儿发微信报平安。他这两天比谁都紧张,唯恐有啥闪失,影响了我们团队的形象。压力山大啊!
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