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撒狗粮的小日常。【上一章~】
文/安生
庄子栗最终还是决定就好好待在A市哪儿不去，每天晚上下楼散步遇见杜安安，双方之间只是很客气地打个招呼，小女生当然也没大胆到敢直接堂而皇之的冲上来跟她抢人像郭舒韵那样的，毕竟程兮辞不是吃素的胃病也没有发作。
放假之后言之阑在A市又待了半个月就回了家，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俩，玩得就也更大胆了些，上一趟超市会把好几天的食材买够，剩下的时间就留着用来“增进感情”，她的私活儿不是每天都有，他也不用工作，两个人就这么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从早腻到晚，竟然也没觉得无聊，连闹小脾气都成了情趣。
满二十四周那天程兮辞又陪着她一起上医院做了孕检，看到里面的小屁孩儿好像已经能自己动了，一脸期待地问医生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性别，医生盯着机器上面的影像不冷不热地说小屁孩儿的腿挡住了关键部位，看不清楚不能确定男女，给他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回去之后碎碎念了很久，差点儿想把她拖到一个能给他们指明性别的小医院去。
不过他还算有点儿理智，没有真正把她带去那些骗人钱财的地方，一心期待着俩人第一个宝宝的诞生，原本不信神不信鬼的大律师忽然变得神神叨叨，每天为她的肚子祈祷希望里面住着的是位小公主。
他对生一个女儿有着一种近乎变态的执念，每次看着他跟自己的肚子说话庄子栗都笑而不语，脸上写着“我都懂你随意”。胎动开始明显之后她经常会很高兴地跑到程兮辞面前告诉他宝宝有动静了，他手上就是有再十万火急的事也会立马停下来，把耳朵附到她肚子上听个半天，笑容怎么都抑制不住。
因为A市限制车牌号发放，程兮辞等了好几个月才终于拿到一个号码，把车给他朋友还回去后带着庄子栗上4S店挑了辆新车，很大方地说这是送她的生日礼物，虽然她并没有驾照不会开车只有他能动。
把新车提回家的第一天，他趴在方向盘上作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说：“傻媳妇儿，这下我要破产了，以后你养我好不好？”
“这么快就清零了你没拿钱去养别的女人吧，不行我要检查看看再说。”她拿着一杯酸奶吃得浑身舒坦，感觉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清爽，捏了下自己的手臂傻乎乎地对他说：“老大你看我又胖了，今晚回去不吃饭了好不好省钱又减肥。”
他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递给她，目光从始至终都放在她身上：“都在这儿，银行卡密码都和你的一样。”
庄子栗接过钱包打开看了看，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体面向他，说：“那不然……老大你出去坐台吧，能挣不少钱呢，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张脸，物尽其用嘛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他脸上顿时掉下几根黑线没好气的在她脑门儿上重重弹了一下，哼笑一声，说：“白天免费晚上七百，等下回去记得给我结账，别忘了把今晚也算上，敢少我一分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贵！那么多个晚上我都白白浪费掉了，老大能打个折吗？”
“刚不说了吗白天免费相当于给你打了五折，知足吧你。”
开着新车转了一圈，他把车停到超市前面拖着一个死不正经的孕妇进了超市，如果不是她圆滚滚的肚子实在扎眼得很，真想直接把她拖进卫生间好好教训她一下，可仔细算算日子，她还有好几个月可以嚣张，不能太操之过急。
买完菜到收银台结账，程兮辞点了点她的脑袋让她掏钱，她故作一脸狐疑地问：“平时不都是你付的吗？”
“我的钱包刚刚已经被某人拿走，现在身无分文，你到底养不养我！”
庄子栗冲收银员笑了笑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真是失策，刚才随手把你钱包放车上了，行吧，姐姐我就从今天开始包养你，今晚这顿饭我请哦帅哥赏个脸？”
“不过你肚子这么大能吃得消吗？万一晚上我太尽责把这小屁孩儿弄出来了怎么办这可是个问题。”
“哎呀你轻点儿嘛人家准许你偷工减料一点点。”
收银员看了俩人一眼，表情怪异地低下头去。
这种羞耻的日常程兮辞早就见怪不怪，她在他手机上给自己弄的外号是“性感魅惑小野猫”，一点儿也不害臊，完全没把自己当孕妇看，她改了备注之后给他打的第一个电话是在他开车的时候，冷不丁看到这么一个称呼他差点儿喷出一口血，哭笑不得，车子轮胎磨损不少。
回到小区把车子停在楼下，庄子栗赖在车上不肯下来，非要他抱着上去，程兮辞站在车门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有些好笑地说：“你现在是孕妇不适合抱抱，背着也很困难，你这是要给我出难题啊。”
她啊呀叫了一声，冲他伸出两只手，右手上拿着他的钱包：“快点嘛就要公主抱，把手放我屁股下面肚子就不会被挤压到，你之前还说我没长胖多少身材依然苗条的。”
“其实你胖了很多，真的。”
庄子栗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默默把手收回来推开他自己下了车，一言不发地往电梯走，他赶紧把车锁好提上超市袋追上去，趁她一个不注意直接把她抱起来，两手间的距离很近尽量使她的腰腹得以挺直，把她吓得哇哇大叫，瞬间变脸笑出了声，看他好像不怎么吃力的样子一双眼睛顿时冒出好多小星星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在他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
“老大你怎么那么厉害。”
“不厉害怎么保护你和宝宝。”
“人家越来越崇拜你了怎么办。”
“好好说话不许卖萌。”
“程兮辞你真帅！”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抱着她进去让她按楼层，外面出现两个人影让他们等一等，她手一转给后面的人留了门，心里正暗自得意着自己的反应速度，杜安安带着她妈妈就跑了进来。
她很自觉地从他身上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那母女俩笑了笑，转脸靠到程兮辞怀里不敢再见人；耳边响着超市袋特有的摩擦声，都是刚从超市回来的，杜安安妈妈和程兮辞聊了几句，忽然邀请他们上楼一块吃晚饭，表情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热情好客的样子很容易就让人放松了戒备，然而程兮辞看到杜安安眼里好像很期待，婉言谢绝，抱着庄子栗回了自己家。
他站在门前按密码，庄子栗就从背后抱着他，两只手按在他腹肌上笑得很是得意，完全忘了刚才被杜安安母女俩看到的囧样，进门之后他打了下她的手让她安分一点，一关上门就把东西全扔地上低下头把她吻住，她抱着他的脖子笑得差点软在他怀里，因为家里没来得及开空调她被一头长发覆盖得热到不行，他把她的长发拨到耳后轻轻吻着她的脖子，忽然听到她说：“老大，我想把头发剪了，剪短一点。”
“好，只要你高兴就行。”
“你替我剪。”她无比笃定地说，在他停下来满眼狐疑的看着她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反正我的头发长得很快随便剪短一些发梢剪整齐了就好，我不想去外面。”
说干就干，晚上吃完饭她火急火燎地把他拉进浴室，一把家用剪刀外加一把梳子交到他手上，第一刀咔嚓下去的那一瞬间她看着镜子里认真得心无旁骛所有心思都放在她头发上的人，右手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肚子里有个小生命轻轻蹬了她一脚，她叫出声，身后的人立即很紧张地问她怎么了，她感到自己的心瞬间融化成一滩水，忽然觉得之前那个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的自己蠢到了极点。
她忽然很想跟这个男人结婚，拍很多很漂亮的婚纱照，领一纸证明，再瞒过所有人让自己幸福得忘乎所以。不用操办婚礼酒席，和他生很多很多小孩，在他老了之后拿着他以前的照片对那些小屁孩儿说“看你们老爸以前年轻的样子多帅”。要是他敢撩外面的小姑娘给人家抛媚眼，拽回家收拾一顿，再跑到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独自旅行让他着急，要是他敢不去找，就在半路找个男人秀恩爱顶替他的位子把他气死，然后再弄死那个狐狸精。
不过一想到这些她很快就泄了气，那些美好得不切实际的幻想在某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侵占了她的大脑时瞬间粉碎，脆弱得就像乘风落下的玻璃，从云端上落入深渊，听不到声响。
他蹲在她身前认真地感受着她肚子里的动静，笑了好久，即将要为人父的喜悦冲散了所有不愉快，时间在空气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带走了生命里的所有苦难和悲伤；他从一开始就想过要和她在一起，分分合合这么多次，能有这样一刻像梦一样的幸福，简直是上天厚爱，他一直不敢相信自己期盼了这么久的幸福，最后竟然真的在这个人身上得以实现，最开始的心灵感应，在他越陷越深之后忽然成了真。
第二天她顶着一头齐肩短发起了床，新形象和以前大有不同，剪得略野性随意的发梢看着很带劲儿，在镜子面前臭美了很久，空气里全是浓郁鲜香的榴莲的味道，洗漱完毕她跑到厨房去看，程兮辞已经出了门，只在锅里给她留了榴莲粥和按照她喜好特制的酸奶水果。
这个男人还真是贤良淑德得让人恨不得把他抓过来放在手里用力揉捏啊她想，喝着粥傻傻地笑出了声。
不过像这种温馨美好的时刻一般都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程兮辞外出了整整一天要和在A市的朋友见个面商量事情，她懒得自己动手准备吃的，肚子也一直没感觉到饿，就赖在床上看了一整天的电影，除了上厕所和喝水，她几乎没下过床，完全无视了他贴在冰箱门上让她自己好好吃饭的留言。
因为怀孕她对备考同传的计划渐渐地懈怠下来，只要有程兮辞在身边她就犯懒犯困只想调戏他，他不在身边就一个劲儿地想着等他回来要怎么调戏他，时不时听下门口那边的动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只好用看电影这种不那么费脑筋又能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来打发时间。
晚上程兮辞回来发现冰箱里的东西还是他早上打开时候的样子，除了煮粥的锅洗干净洗碗池里也没有脏碗等着他回来洗，大部分厨房用具几乎没变过位置，垃圾桶里没有外卖或者任何食物的包装盒包装袋，一切都是他出门时的样子，很快就猜到了她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听到她的笑声从浴室里传出，把门打开后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就是她泡在浴缸里玩泡泡，旁边的椅子上摆着一部电脑。
就连洗澡也在看一些傻乎乎的喜剧电影笑得花枝乱颤，程兮辞嘴角的弧度变了变，想把她抓起来打一顿，可又有些不忍心，瞥了她一眼让她快洗完起来，很快转身回了厨房给她准备宵夜。
别的孕妇都会莫名其妙的想吃很多东西，只有她，不知道是因为懒还是想减肥还是真的没胃口不想吃，他一不在她就闹出点儿幺蛾子让他着急上火，要是他没有停了工作来A市陪她待产，估计孩子迟早得让她饿死在肚子里。
小女生对当妈还没什么概念，不知道所谓的养胎安胎意味着什么，思想还停留在她来大姨妈很疼需要好好躺着不动的时候，时不时地还因为犯懒不想动身给自己找吃的，想随便找点儿什么零食就糊弄过去。
洗完澡出去他刚好把她的营养面放上桌，她闻着味儿忽然觉得饥肠辘辘，欢快地跑到他身边坐下问他白天一整天都去了哪儿，他沉着一张脸问她有没有乖乖吃饭，她支支吾吾好久，没好气地捏了下她的小肉脸：“开学就去学校申请休学一年，我们回S市那边待产。”
“老大我们不是说好了……。”
“傻媳妇儿太难伺候，我一个人看不过来，回家还有爸妈帮忙监督你好好吃饭。”
她一脸无辜地赶紧举起手发誓，声音瞬间弱了下来：“老大我发誓今天真的有好好吃东西，早上煮的粥太多我一顿吃不完，所以、所以……要是休学的话我就得延迟一年毕业，到时候会很麻烦的，我想早点毕业找一份正式的工作赚钱嘛。而且老大你不是想我回S市陪着你吗？休学的话我就得在A市多待一年，人家不想跟你跟宝宝分开这么久嘛。”
程兮辞张开腿把她的椅子挪到身前把她圈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内，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把出现在她脸上的每一种表情都琢磨了一遍，幽幽叹了口气：“真的？”
“真的，我发誓，宝宝可以作证。”
“你是以为把我哄高兴了就能逃过一劫是吗？”他依然没好气地把她放开，表情严肃得就像在审讯一个犯人。
庄子栗再次对天发誓，脸上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绝对没有！程兮辞你怎么可以无视我的心意曲解我的意思，我要生气了我告诉你。”
他点了下她脑袋哼笑一声说：“那你倒是气一个给我看看。”
半晌无言，庄子栗哼唧着把椅子往后挪，跨过他的腿往房间走，他倒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让她回来把面吃完，她背对着他站住，半分钟后气冲冲地回到餐桌边开始吃面，委屈得不行。吃了几口，她忽然扭头看向他，在他以为她就要发火的时候低低地问了一句：“老大你吃了没有？”
说不感动一定是骗人的，程兮辞看着她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一颗心瞬间柔软下来，语气也随着变得温和万分，让人如沐春风，到底是凭声音就能获封行走的春药的播音系遗珠男神。
“吃了，傻媳妇儿……以后我会尽量每天都回家陪你吃晚饭，总这么让人不省心，我真怕你会把自己和宝宝饿死。”
“那老大你陪我吃披萨好不好？”她问，仍旧一副受尽委屈眼里全是无辜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就觉得好饿，我们点个披萨，吃完再睡觉……。”
她的说话声到最后越来越弱，程兮辞觉得好气又好笑，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吃面吃到一半她就放了筷子，想留些空间给披萨，左顾右盼了一阵，端着面去到他身边坐下，开始一点一点地喂他吃。
他皱着眉头接受了她的示好，等那碗面被解决掉她很勤快地跑到厨房把碗洗干净，披萨很快送到，她一阵风似的冲到门口，才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捏起一块送到嘴里，欢快地去到他面前伸出脑袋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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