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吧!未安葬的魂灵》作者: [美] 杰丝米妮·瓦德

。。原作名: Sing, Unburied, Sing

。。ISBN: 9787521720990

。。内容简介 。。

杰丝米妮·瓦德从托妮·莫里森的手中,接下了探索那条流经每个黑人内心黑色河流的任务:

「你看着我,以及那些我所钟爱的人——穷人、黑人、南方的孩子们、女人与男人——你便看见了自己。你看见了你的哀伤、你的爱、你的失落、你的遗憾、你的喜悦、你的希望。」

《唱吧!未安葬的魂灵》聚焦于一个因饱受贫穷、毒品和种族歧视而几乎分崩离析的黑人家庭,以诗歌般的行文爬梳他们的生命史,吟唱出他们心中难以言说的伤痛,揭开美国南方被掩盖的历史真相。

约约是一名十三岁的男孩,黑白混血。他与妹妹米夏埃拉,还有阿公、姆妈同住在密西西比州的小镇上。母亲莱奥妮经常不在家,而且为了摆脱失去亡兄的悲恸,染上了毒瘾。就在约约生日的这一天,莱奥妮打算带着两兄妹,去州立监狱接他们的白人父亲迈克尔出狱。这日,一行人穿梭在乡间的公路上,密西西比州的过去与现在交织在一起,模糊了现实与魔幻的界限。他们带着希望启程,黑暗的过去却悄悄跟着他们回家……


。。作者简介。。

杰丝米妮·瓦德(Jesmyn Ward,1977- ),黑人女作家,密歇根大学艺术硕士,现任杜兰大学创意写作副教授。著有小说《哪里疼痛》(Where the Line Bleeds)及《拾骨》(Salvage the Bones),后者荣获2011年美国国家图书奖。非虚构作品包括为《纽约时报》编辑的畅销文集《这一次烈火》(The Fire This Time)及回忆录《我们收获的男人》(Men We Reaped)。2017年荣获麦克阿瑟天才奖,同年凭借第三部小说《唱吧!未安葬的魂灵》(Sing, Unburied, Sing)二度摘得美国国家图书奖,成为历史上第一位两次获得该奖项的女性。2018年获选《时代》百大影响人物。目前与家人居住于密西西比州。

孙麟,大学讲师,中国美国史研究会会员。从事美国非裔文学与文化的教学和研究。


。。精彩短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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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底层黑人的绝望处境,一点点温情与歌吟都那么弥足珍贵。视角变换,孩童视角尤其动人,鬼魂视角带来魔幻的感觉。混合了南方文学与黑人文学的韵味,残酷的,又是诗意的。作品获得国家图书奖,实至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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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悲伤也很美的故事。众声齐唱一首美国南方黑人的哀歌。约约,莱奥妮,姆妈……祖孙三代都有某种通灵的特质。而未安葬的亡魂还在徘徊,不得安息,在血的土地上,在长鳞的鸟的翅膀上,在火的毁灭上。不过幸好,他们最后都在凯拉的吟唱声中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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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在这个世界里都在向死而生,死亡是人生的终点,还是迈向虚空的起点,这一切都无从得知。你相信人有灵魂吗?你相信人死后的灵魂会因为执念游走于人世间吗?你相信有人可以看到那些未安葬的魂灵吗?

我只让自己眼望大地,不去理会天空。

“他说万物皆有元气。树木有,月亮有,太阳有,动物也有。他说太阳是最具元气的,所以被人们称为:阿巴。你离不开其中任何一个,它们的元气带来平衡,这样谷物才会生长,动物才会繁殖,它们吃东西才会长肉。”

他只说开头,不说结尾。

作为独立个体的人我们会思考人生的意义,会关注那些未知的人和事,会看到过去、现在、未来,而这一切伴随着生与死。美国女作家杰丝米妮•瓦德的小说《唱吧,未安葬的魂灵》讲述了一个充满魔幻主义的现实故事,从本书的开篇“我想,我大概明白什么是死。我想,死这个东西我差不多可以直接面对。”我们就可以发现死亡是人生的主题,随着故事的进一步发展,我们可以看到本书的主人公约约这是一个黑白混血的男孩,故事也是以他的视角展开。随着行文的深入我们可以看到这个生活于小镇上的黑人家庭处在社会尖锐的对立面,这种对立来源于“种族歧视。”而约约的妈妈莱奥妮和白人男子迈克尔从交往开始就给他们的家庭埋下了悲剧的种子。

先是莱奥妮的哥哥因赢得了打猎而被迈克尔的堂兄残忍杀害,而堂兄被轻判我们就可以看到种族政策在法律面前没有绝对的公平。而莱奥妮在生下了约约和凯拉后却是经常游荡在外几乎不曾回家,在这期间她染上了毒瘾。而故事最主要的推动就在于莱奥妮带着约约和凯拉去监狱接服刑期满的迈克尔回家。在接迈克尔回家的路途中,我被约约的能力震惊了。他可以看到一个黑人男孩的亡灵,这个亡灵叫里奇,他以前经常出现于约约阿公的口中,约约喜欢听阿公讲他的故事。

你对时间一无所知。

而对于里奇的出现我们可以看到,这个黑人家庭的三代人所受到的困扰。看着里奇的灵魂,约约一直在和他对话,对于里奇的灵魂为何游走于世间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看到了近乎绝望的结果。阿公在自己年轻服刑的时候,在监狱中一直在帮忙照顾还是孩子的里奇,可那是个让人看不到希望的黑暗年代,肤色决定了人生的际遇和遭遇。

用我们的意识形态可以说是,前世的因决定了现世的果。约约与里奇的相遇可以说是一种必然,没有谁可以逃脱因果轮回。而在我看来里奇的出现是一种执念,更是一种惊雷般的控诉,所有人被大时代所裹挟,所有人在时代的洪流中身不由己。微乎其微的抗争,不足以刺破黑暗。而未曾安息的灵魂也一直在世间游走,吟唱。约约能看到那栖身于黑暗中的灵魂,可开解黑暗中的不曾安息的灵魂,是无法掩埋遮盖的历史真相。

《唱吧,未安葬的魂灵》带着阅读者游走于现实与魔幻世界的钥匙,你会深处黑暗之中,也会在黑暗中渴求光明。当过去与现在纠缠在一起,当亡魂与你结伴而行。在这个故事中约约的阿公一生都在忏悔,他经常闻到血腥气,那就是恐惧与忏悔。当故事真相大白,当帷幕落下的刹那,当一切回归原点与现实,是摒弃黑暗的过去还是面对未知的将来坚决的抗争,死亡不是终点,最终的归宿是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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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懂了,”他闭上眼睛,发出青蛙的呱呱声。“现在你懂生活了。现在你懂。死了。”他和睡觉时一样安静,但身体在动。一条长长的棕色线条,如水上的涟漪。然后我看到,他像白蛇一样爬上树,像起伏的波浪一样顺着树干爬上树枝,在树枝上摊开身体斜躺下来。树枝上满满的。满满的幽灵,三三两两地爬到树冠,爬向羽毛般的树叶。有男有女,有男孩有女孩,有些还是小宝宝。他们蹲在那里,看着我。黑色,棕色,还有最接近小宝宝的烟白色。没人说他们已经死了,可我从他们的眼睛,黑黑的大眼睛里,看出来了。他们像鸟儿一样站着,像人一样看着。他们在用眼睛说话:他强暴了我再把我闷死我举起手他朝我开了八枪我听着自己的宝宝们在院子里和她玩她把我锁在棚子里饿死他们半夜到我牢房把我吊死他们发现我识字就把我拖到牲口棚外面挖了我的双眼再把我打伤他说我很讨厌上帝说让小孩子到我这儿来于是就放她走他把我摁在水下我不能呼吸。阳光在林间照耀,林子里闪着光,幽灵的眼睛眨呀眨,身上有了色彩,反射出红光。太阳把他们身上的羽衣变得通红:破衣和短裤,T恤和头巾,软呢帽和连帽衫。他们一起闭上眼再张开,低头看着我,再抬头看向天空。风围着他们呜咽,此刻他们张开嘴,空气迅速带走他们的歌声,传来一阵: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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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吧!未安葬的魂灵》是美国黑人女作家杰丝米妮·瓦德的小说,美国国家图书奖获奖作品,《时代周刊》、《纽约时报》年度十大好书之一。然而这些只是加分项,最初决定读这本书是因为它的宣传语上写着“2020年5月25日,美国发生黑人乔治·弗洛伊德遭白人警察压颈致死事件后,国际媒体纷纷将本书选为理解‘反歧视’的十本当代必读书单之一”。这话说得很明白,是讲黑人历史的——超越三代的黑人悲歌,魔幻诗意的人鬼视角。

小说分为十五章,每一章从不同人物的视角进行交替叙述:约约,一个十三岁的混血男孩,母亲是黑人、父亲是白人,他跟随阿公、姆妈生活在密西西比州的小镇,自我认同是黑人,亦父亦母般悉心照顾小妹妹米夏埃拉。

莱奥妮,约约和米夏埃拉的母亲,上高中时和白人迈克尔在一起怀上了约约,失去兄弟吉文的悲恸使她染上毒瘾,迈克尔正是开枪杀死吉文的人的堂弟。

里奇,阿公给约约讲的故事里的一位黑人,阿公在帕奇曼监狱里遇到的最小的黑人,约约可以和他死去的魂灵对话。

约约的视角占据七章,莱奥妮五章、里奇三章,可以说小说的主视角在约约这个男孩身上,主线故事也不复杂,在约约生日这天,莱奥妮带着兄妹俩,还有一起贩毒的朋友米斯蒂,去帕奇曼接他们的父亲迈克尔出狱。

看到一半的时候,我觉得这个故事不太对劲。约约的母亲和阿公是黑人没错,间或出现的故事里也提过里奇待在监狱里的不幸,可这不太能反映黑人的历史,帕奇曼这个重要的地名,作者不但没有表述清楚,还更混淆了。约约的白人父亲也在帕奇曼,我还以为帕奇曼是个普通的监狱。

查了查才知道:帕奇曼农场监狱,原本应该是先进的、改革的“黑人犯罪”问题解决方案,结果却成为密西西比州的古拉格集中营,让密西西比州的美国黑人闻之色变。20世纪初,密西西比州长詹姆斯·瓦达曼为了自娱,将黑人囚犯放到监狱四周的荒野,自己带着猎犬猎杀他们。

只是看完这段话,我对帕奇曼就有了很深的印象,无数黑人在那里遭遇过不公的对待,他们拥有一段血淋淋的历史。书中对猎犬猎杀也有所描写,不过还不如看这段介绍来得触目惊心。

要知道过去这段历史在书里所占比例不太大,阿公和姆妈的生活虽然贫苦,但阿公和姆妈都是很善良、勇敢的人,他们尚且能通过自己的坚韧不拔从黑暗的历史中走过来,约约也继承了这种品质,他对待自己的小妹妹像母亲那样,是个细腻、敏感,惹人怜爱的孩子。莱奥妮在这其中,却扮演者一个令人讨厌的角色,未婚先孕、管生不管养,吸毒贩毒,她的悲剧跟她是不是黑人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我把书中所有重要角色的黑人身份抹去,仅仅把他们当成一个社会中的人来看,发现丝毫不影响悲剧的诞生。

记得以前听过一种说法:在美国只要不未婚先孕、只要高中毕业,就可以摆脱贫困。莱奥妮的母亲、也就是姆妈,当时给她做过功课,她答应了说“不会做出格的事儿”,结果拿着试纸去摊牌,姆妈肯定想让她完成高中学业,这不也没听。自己的哥哥吉文因为赢了狩猎比赛,被迈克尔的堂兄打死,第一,她可不可以选择不吸毒?第二,她可不可以选择不与迈克尔交往?

在去接迈克尔回程的途中,警察应该是看到小妹妹没在安全座椅上或是什么缘故,让他们停车进行盘查。首先迈尔克无证驾驶,他和莱奥妮换了座位;其次莱奥妮怕贩卖的毒品被查,于是一股脑吃了毒品,药劲有点上来。警察盘问了一下,听说是从帕奇曼来,把他们拷了起来,约约蹲下的时候掏了口袋,虽然他是在掏石头,但是这个举动很容易产生误解,于是警察拿出了枪。警察对莱奥妮说“女士,我需要得到您的许可搜查这辆车。”莱奥妮说“给我松开手铐。”她心想“如果他再靠近一些,我会用脑袋把他装瞎。”

通过这段描写,我并没有觉得警察就是故意对黑人不公,如果莱奥妮和约约不是黑人,警察会不会也这么做?我不否认现实里会有歧视的情况发生,只是想通过莱奥妮来的种种作为来表现遭受歧视,没有信服感。

由此,约约的悲剧也不仅仅是一个黑人的悲剧,更多的是来自没有责任感的母亲。

话说回来,小说的文笔和语言表现力还不错,当作一个家庭的悲剧故事看也还行,只是把它当成一本“反歧视”的小说,我觉得在“反歧视”这点上表现不够,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虽然崔娃有反华言论我不太想提他,但他那本《天生有罪》在表现黑人历史和“反歧视”上都比这本要明晰生动,更别说威廉·福克纳那些写南方黑人的小说了,看得人钝痛。

我问自己,“让莱奥妮做个人吧!”有没有“何不食肉糜”之感?说不定她就是穷苦、遭受歧视,就是没办法在这个世间好好活下去。但是看看约约、看看阿公、姆妈,那些即便生来是黑皮肤却试着原谅这些苦难的人,那些即便生来有缺陷却试着原谅这些苦难的人,那些曾同样遭受不公的种族中试着原谅这些苦难的人,原谅这些苦难是让自己挣扎着更好地活下去,不选择堕落是向上走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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