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嘈乱中醒来,时间在疯狂的流逝。梦境里全是云涌的纷杂,拼命的,哀嚎的,挣扎的,欢快的,沉默的,自闭的,残酷的,我似是身处一个蛮荒的战场,无时无刻的不在面对侵袭与对抗。
我翻过一座巍峨尖削的雪岭,大衣上沾满雪花,脸被寒风吹的通红,鼻孔里呼呼冒着凝重的白气,寒风吹透层层衣物的包裹,直侵入肌骨。我用力的向前奔跑,因为一停下来,就会被寒风冻僵,唯有奔腾的血液,才能让自己的生命得到保全。
她在一群人的包围中麻利的做着手中的活计,后面一群家里的人在为她的事做后援。她没有一个完整的时间来吃饭,一有顾客来了,便要起身去招呼他们。她一直站在风口里,忙碌着,卑微着,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鸟,她可以忍受,可以瑟缩,可以圆通的去做任何事。就这样,一直忙碌到了夜里一两点,而钻到被窝里的那个冰冷的身体,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早上又要起来做饭,又要整点货品。她这样的忙碌,这样的在为生活而挣扎,这样的辛苦,这样的努力的去尝试,并付出自己朴实而坚韧的爱,她是一个女儿,是一个妻子,是一个母亲。她生活在如此的一个蛮荒之境,不知何时能在蛮荒里得到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