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自身灼伤，日落西山，不再出现。】

　　杜冰儿的头发短了又留，长了又剪，短短又长长的，最后终于停在了下巴处。

　　她很满意这个长度，干净利落，于是保持了好久。大概是她发型生涯寿命最长的长度。

　　杜飞儿拍拍她，说阿那亚那场的视频出来了。

　　杜冰儿兴致不大，心里回想着某人夸过她这个长度正正好，很漂亮，手还是点开了视频一首一首心猿意马地听。

　　练过千遍万遍的歌曲，即使不想听了伴奏钻进耳朵后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出来。

　　听到《用什么把你留住》时杜冰儿终于把放走的意识拉了回来，低头一看视频是粉丝录的侧面视角，她看着唱歌的自己，发现倒是真的很好看。

　　刘海半遮半掩着的眉眼，流畅顺滑的鼻梁和嘴部线条，脸颊旁的头发挡得恰到好处，还留出了耳朵的轮廓。

　　看起来忧郁温柔，但又坚韧。

　　她想起来她为何会说出那句话了。总是坐在她身旁的她，总是看到这副光景。

　　隔着那扇玻璃，对面唯一笑了的瞬间，就是在杜冰儿侧脸听杜飞儿讲话后又转回头看她。对方似乎是愣了好久，在她转回头后轻轻笑了笑，然后对她说：“这个长度正正好呢，很漂亮。”

　　时间到了，她两看着对方被人带着离开了房间。

　　杜冰儿想了会才知道她在说什么，于是忘不掉了。

　　有个视频杜冰儿一直放在收藏夹里。是她们都还在，巡演深圳场时里面的小片段。唱《兰若度母》前她突然上前来掰过她的肩膀说悄悄话，杜冰儿最初吓了一跳，捏着对方的手臂往后躲，最后还是被环抱着头贴头说了话。

　　其实就是正常的建议，可那个视频角度实在太暧昧不清，那只手臂紧紧勒着她，两颗脑袋交重在一起，灯光也暗了下去。

　　杜冰儿每次点开这个视频都要深深地问自己：当时没有接吻吧？

　　没有吧？或许吻了一下。

　　她喊她老领导，喜欢她较强势的性格，乐意服从。

　　《马》做完有一段时间后杜冰儿突然有天问她：你还为这段感情伤心吗？

　　对方一下躺倒在椅子上，说肯定还是有点，毕竟喜欢了那么久。

　　杜冰儿听完开玩笑地脱口出：不如和我在一起，因为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对面不说话了，气氛尴尬地沉默了半晌。

　　椅子猛得发出生硬的响声，她直起身体提笔写歌，头埋得低低的。

　　杜冰儿以为是自己开玩笑过了火，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她桌上又默默出去了。现在想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可惜都过去了。

　　视频里自己唱到最后，抬抬手示意观众一起唱。

　　“你是什么——”

　　千百个声音。

　　“你闪着光坠落，又依依不舍。”

　　”所以生命啊......."

　　它苦涩如歌啊。

　　杜冰儿关了手机，闭着眼躺进沙发里。

　　我没能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