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学放学
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陈晓到要上小学的年纪,回到父母身边,这个“回到身边”对陈晓来说可以说是非常有歧义的事情,到底如何定义回到了父母身边呢,至今是个无解的题,让陈晓既困惑,又实在不愿理睬。
陈晓所在的地方是个小乡镇,小到只有两个小学,一个在镇上,一个在某个比较中心的村里,由于生活的窘迫,陈晓和兄弟们依旧要辗转,这边上到学校追缴学费,再到另外一个村里上学,由于路程太远,陈晓几乎每天迟到。
那时陈晓太小以至于根本无从得知是家里没钱而转学,陈晓只记得每天迟到进到班级时同学们随着你走到座位时打量的目光,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就是莫名的让人无措,想要埋进书桌里能躲一时是一时。
现在回想小学四年级之前,陈晓到底是如何在没有人接送的情况顺利上下学,又是一个谜。
如果要深究为什么家里甚至会产生“揭不开锅”“上不起学”的情况,陈晓也不明白,因为她犹依稀记得,小孩贪吃,总是想找些借口去跟大人“讨钱”那时家里对面有个小茶馆,里面有些老人总是抽着水烟,一个木桌,四个长凳,坐满了人,推牌九,打麻将,玩扑克,形形色色的赌博路子,围成一个“悲喜循坏圈”今日七爷欢欢喜喜呆一天,明日十爷悲悲惨惨也一天,陈晓 “讨钱”的时候总能在这找到她的父亲,他今日欢喜能把压在牌九下面的十块给你,不管你去拿去交学杂费还是买圆规,要是碰巧他那天手气不顺,就默默的在他旁边呆着,来回看几遍老人家把烟丝搓出来,放到水烟口上,火柴呲一声打着,再听着里面欢呼叫骂,其他人起哄两句,他就会抽出桌面上最小的面额打发陈晓走,长期以往屡试不爽。
所以为什么呢,十块也好一块也好,在茶馆里父亲的“意气风发”样,看起来都不至于让家里财政如此的不堪,连几百块钱的孩子的学费都交不起,要舍近求远到村里上学。
小孩心思单纯,哪会考虑这些,说起来,相较之下,陈晓就喜欢父亲,十块还是一块,都能让她享一时口欲,而且看起来与其他小孩无异,因为她总觉得母亲太抠门,她在学校催学费的时候,总是弓着腰,低声与老师说话,避着不让他们听见,丢人。总是在抱怨家里穷父亲没出息,一分钱恨不得扒开两分花,从来不给陈晓他们零花钱,抠门。嗓门又大总是企图在家里就能把丈夫从对面喊回来,歇斯底里。
诸如此类的家常琐事,让陈晓母亲家里家外,邻里邻居,都算不上个体面的人。
同样的境况,陈晓外婆从未呵斥过生活的不公,也从未依附在任何人身上,哪怕是她的儿,她的丈夫,她是陈晓见过最豁达的女人,而她的母亲,外婆的女儿一丁点也是没有遗传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