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金陵台的喜宴厅,我先顺了不少吃的喝的慰劳了一下辟邪。
“辟邪老兄,你也就是贪吃了点,却日日遭受这种屈辱,老弟我深表同情。”
“老弟,我看你这后生人不错,我现如今混成这幅模样也是自作孽,只是我答应过上神南音日渡万人,万年为期,以解去我身上的罪孽。老兄我虽然贪吃,但是说话算话。”
“辟邪兄有如此担当,小弟敬佩,如若辟邪兄不嫌弃,我们以后就兄弟相称。”
辟邪的眼中突然闪出了盈盈热泪,“老弟,自从我被贬黜,无论仙家世人都对我或嫌恶或讥讽或耻笑,只有你待我如常,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只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大哥,你叫我阿清就行了。”
“好的,清弟!”
“大哥,小弟不忍看你受如此屈辱,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从这鬼地方弄出去。”
“阿清,如果我想出去的话,你觉得这金陵台能困得住我吗?只是我受过南音上神点化,自愿在这里赎罪,但这里没人愿意搭理我,实在寂寞,今天能遇到你陪我说说话,我真的很开心。”
“好吧,辟邪大哥,今天能结识你是我的幸运,只是这里是金陵台,我也不方便时常过来陪你说话。哎,实话跟你说吧,我今天也是混进来的。”
“老弟,我看你也不像是为了混吃混喝,到底来这里所谓何事?”
“辟邪大哥,我怀疑祁门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水清馨死的这么蹊跷,他这么快再娶肯定有什么隐情,大哥你怎么看?”
“鹰扬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聪明好学,对人谦恭有礼,整个祁门也就他对我还说得上尊重,我是不愿意相信他会做什么杀人争权的事儿,只是这事儿确实蹊跷,其实要娶谁,鹰洋根本做不了主,先前是祁夫人要他娶水小姐,这回却是门主要他娶文家千金,这孩子一向隐忍,却也为这事儿跟门主争执过,想必其中确有隐情。老弟,我得下山了,你自己当心,这事危险,你在我脖后拔三根毛,遇到危险就拿出来说出我的名字,你会有片刻的隐身时间,然后你来这儿找我,我助你出去。”
送走了辟邪兄,我才突然想到,忘了问祁鹰扬的房间。这里的屋子长得都一样,走走我又不知道身在何处了。兜兜转转最终来到了祁文二人的喜房。因为只有这间屋子外面被盛大地装饰过,后来我一拍脑袋,喜房不就是祁鹰扬的房间嘛!
还没拜过堂里面应该没人,我一阵窃喜溜了进去,开始各种翻找。找了很久,没有结果,我很气馁。不对啊,一定有密室!对!正在我对着墙面仔细拍打之时,外面突然一阵聒噪,不好有人来了!我扫了一眼房间迅速躺在了床下。
怎么这么快就拜过堂了?祁鹰扬竟然这么快就摆平了,不知道灵雨怎么样了,我还在胡思乱想,突然眼前闪现一双大红的绣鞋,鞋子很精致绣工一流,我一眼就看出这是千锦绣的新娘鞋,只有那里的鞋子才配得上这样纤细的脚和这样尊贵的人。想起曾经自己也是穿着千锦绣的绣鞋被抬上花轿,我似乎能听到当时自己忐忑的心跳。
文琇萤安静地坐在床上,我安静地爬在床下,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我又开始躁动了,哎真想看看文家大小姐到底长什么样子!我悄悄探出眼睛向上方努力看去,却惊讶地看到水滴落在她的手上,怎么会有水呢?难道她在哭?大喜之日开心到泪流满面?我觉得太诡异,难不成祁门逼婚!刚听了辟邪兄的话,刚刚对祁鹰扬印象有所改观,看到新娘落泪,我脑中经不住又闪过一系列狗血的剧情,心中对她充满同情,我强烈感到她很可能是下一个自己。不行,我必须阻止这人渣继续荼毒其他姑娘!
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还快!我迅速从床底蹦出,一把揭了喜盖,喜盖下是一张动人的脸,盈盈泪眼此刻化为震惊,我问她:你是不是不想嫁他?
她还没缓过神下意识地点点头。
我一把抓了她手,”跟我走。”
后来我想起这一段,才惊异于文琇萤这姑娘胆子真是大,竟然跟着个陌生男人新婚之夜就跑了!再后来我才知道因缘际会早已注定,有些人的命运也终会彼此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