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076）
第二百二十三章
江水花气说林新成
林新成赔情仨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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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成说：“水花姐，人家都说，女儿仿爹，儿子仿娘，而你生的女儿小菲却仿你了，既漂亮又聪明，这一回生的儿子，肯定还会仿你，你别整天为这个事发愁了。"
江水花说：“好得照你说的吧。"
林新成从椅子站起来说：“我去二姐建荣家一下吧，也向她赔个不是。"
江水花仍然坐在硬板床上说道：“去不去你二姐也不会生气。昨天下午她看到你哭了，不也是跟着哭了起来吗？她也和我一样心里给你亲。当然去一下更好，让她也知道你现在心里也想过来了。不过我对你说，你去了，如果她婆子在家，说话注意点分寸，她婆子是有名的母老虎，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二组因为一直没有生男孩，她没少给你二姐脸子看，成天比鸡骂狗的影射你二姐。你二姐又生就的好脾气，不但没有敢和他辩过理，在外边也没有敢说过，生怕到她婆子耳里给她不结局，有苦都是往自己肚里咽。"
林新成说：“姐，我知道了。"
林新成要迈步时，江水花说：“兄弟，你就这样走啊？"
林新成问：“姐，还有事吗？"
江水花笑了一下说：“轻易不来俺家，也不亲亲我？"
林新成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江水花跟前，弯下腰双手捧住她的头与她亲了起来，江水花双手搂住了林新成的脖子迎合他。
相亲了一阵后，两个人松开，林新成离开江水花家去巩建荣家。
林新成来到巩建荣家所在的前村，走在从后村中间通往前村的南北路上，下意织的看了看路东。前村的路东，不同于后村住滿了好多人家，而是一个近一百亩大的坑塘，常年积水，冬天半坑，夏天滿坑。林新成当年在吕孟屯上小学时，坑塘里长满了莲藕，一到夏季，十分的好看。坑塘四周，是栽的砍头柳，是夏季人们乘凉的好地方。五八年合食堂时，四周的柳树被砍当柴绕了，食堂散了闹饥荒，坑里的莲藕也被挖-断种了。
林新成看了看这宽大的坑塘，皱了皱眉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他走进了路西从北往南数的第三个胡同，停在了胡同北侧的第三家巩建荣家的门口，只见大门关着。
林新成推了推沒有推动，说明里边闩着，那也说明家里有人。于是他抬手在门上拍了几下。
有人过来打开了门，是一个长着冬瓜型脸的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个子虽然不高，却带着不善的样子，不用问这应是巩建荣的婆子许大明的老娘了。林新成七五年也来过巩建荣家，但没有见过老太太。老太太已经认出了林新成，脸上马上堆上了笑容，说道：“是林主任来了呀。"
林新成看着院子里四个女孩子也笑着说道：“大娘，你在家看孩子呀？"
老太太的脸马上晴转阴了，十分的恼火道：“就这几个骚X妮子，把我拖累坏了。不管吧，是自己的孙女，得整天上住个门，光怕她们跑出去掉坑里了。管吧，管着真没劲，长大了都得一个一个的嫁出去。林主任，我知道这几个妮子的妈，和你老婆是同学和拜把子姐妹，这几个妮子又认给你们作了干女儿。我也听说了，你老婆连住两回生了双胞胎儿子，看看这几个妮子家妈，一回只降一个，回回降妮子，降了四个妮子了，也不知道她肚子里咋那么多妮子。"
林新成听老太太净说一些不干净的话，就又笑着说：“大娘，你咋能这样说你儿媳妇呢？咱这里都是把降字用到畜牲上，畜牲生小的才叫降，人生孩子要么说生了，要么说放下，你这样说，是把你儿媳妇当成了畜牲了。"
老太太又气愤的说：“她胜畜牲吧，畜牲还有降公的时候，可她一回公的也没有降。"
林新成又笑道：“大娘，咱农民种地，种下的是秫秫，会打麦吗？"
老太太又说道：“林主任，照你这么说，是怨我儿子下的种了，那一股子白水，还能分是秫秫是麦是公是母？你给她们的妈下几回种，看能不能生小子？“
林新成笑道：“大娘，你这是什么话？有几个婆婆，让自己的儿媳妇找别的男人怀孕生孩子的？"
老太太说：“那你这回可见着了。我才不管她找谁呢，只要能给我生孙子就行。我娶来的媳妇，生的孙子谁也要不走。"
林新成体会到了老太太的不通情达理，二姐在这样的家庭生活着真是活受罪，怪不得二姐在外面总是少言寡语。象这样的老太太也真没有理可以给她说，就决定不再说这个事，便说道：“大娘，你儿媳妇儿上哪干活去了，我找她有点事。"
老太太说：“谁知道上哪野去了？整天象个按不住的葫芦一样。哪胜在学校教个学，在学校教学，接触的净小孩子，当大队干部，接触的不是大队干部，就是各队的社员，年轻孩子那么多，指不定就和哪个年轻孩子搞上了。"
林新成说：“大娘，我给你说正经话呢，你不要这样喀喳你儿媳妇儿行不行？她那都是为了工作。“
老太太说：“啥为了工作呀，她就是有点克烦（不喜欢之意）我儿子，嫌我儿子傻，嫌我儿子长的不好看。这是她的命，女人该嫁给谁是一定的，该嫁给兔子嫁不成狗，该嫁给坷垃嫁不成砖头。就是找相好的，也是命中注定的，她找相好的，也得看她命中该不该有。"
林新成看老太太越说越不象话，就说道：“大娘，你不要再胡说了，我走了，等你儿媳妇儿回来了，就说我来找过她，我找她有事。"
林新成说过，扭过身抬腿走了。老太太却扔给了一句话：“上学校去了，说是给老师开会。"说过，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接着是闩门的声音。
林新成并没有回头，而是摇了摇头，只管往前走。心里说：“这个老太太，连院也不让进，还对儿媳妇儿说了这么多不三不四的话，真是太不象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