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又迷茫了。
像抑郁症来临之前的风暴,把我卷入其中,看不见一丝阳光。我从来都引以为傲的学识和天赋,却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努力静下心来聆听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
兄长:你太小了,你能干什么?
你跑的那么远做什么?去那个地方当老大?
回到家里你才能发展,去一个穷地方,你根本没有前途可言。
家里给你找个技校,让你去念,是你自己跑了,再给你找个学校,掏完学费你再跑?
父母:抓住你想要的不就好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可不能浪费啊。
你现在的年纪不回去读书,真是太可惜了。
家姐:就算你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怎么样?你比我小,见的就比我少。
你走到现在这一步,都是你自找的。是你甘愿沦落至此,怨不得别人。
这只是家里的声音,还有来自外人的。
才多大点?抽烟喝酒样样玩得溜,不嫌给你老子丢人。
太可惜了,父母供养他一辈子,也没混出来个名堂。
典型的问题少年,从小我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白眼狼!
没错,是这样的。他们口中的我,都是我,只不过是片面的我。
我从小在原生家庭长大,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我的成绩很好,父母也从来不会过问。他们在外面说起我都是扬眉吐气的。生活虽然平淡无奇,但偶尔有小打小闹,为其添加色彩。就这样,看似平淡的生活却被初三的风波打乱了。
我装聋作痴与父母的不理不睬,让那三尺讲台之上的小人,赢得了战争胜利。
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没去过学校。父母头上的银丝,嘴边的叹息,都在向我诉说他们有多恨铁不成钢。可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没有人陪伴,孤独与自卑感悄然而生。我学会了和烟说情话,和酒交朋友。这样说未免太冠冕堂皇了,我知道,可不得不这样说。我不光是你们嘴里的问题少年,也是我自己内心脆弱敏感的保护色。真相就是这样。我以为选择堕落,就可以让所有人看到我的痛苦与不甘,实际上,连我自己也没有看到。
我每日,都把窗帘拉着,不让一丝光透进来。只有我懂,我把自己心里的帘子也拉上了。记得有一次,我难得把窗帘拉开了,拿出了老爸一瓶60度的酒,我也想醉生梦死,逃离事实的枷锁。我只记得我仰开脖子就灌了下去,那味道苦涩辛辣,入侵着我的味蕾。几口下去,我竟从中品出了一丝甜。那感觉,胜过我尝过所有的香甜可口。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回忆着所有不是苦难的苦难,越发的孤独无助,好一句知音难觅,我算是懂了。这世界上从来不缺听你说话的人,只有听到心里的人,才是你的难能可贵。我眼一擦黑,便不省人事了。听母亲讲,爷爷听到卧室里传来哐当一声,看到了趴在地上烂醉如泥的我,酒瓶子摔得满地都是,爷爷为了不让玻璃划着我,就这样抱着我,直到我娘回来。他们两个抱不动我,就在边吐边说梦话的我旁边守着。我爹回来了,三个人无比艰难的抬着我,才把我弄到床上。这一晚,是从“东窗事发”以来,我睡得最香的一晚。半夜被渴醒了,才看到在我旁边睡着的娘,在客厅睡着的爹,睡觉竟然没有关门的爷爷。第2天早上起来,都像提前约好了似的,谁都没有提这件事。
家人们“默契”的爱着我,却换来不喑世事的我第一次离家出走,整整半年,毫无音讯。在我最好的年纪,十五岁。我当过服务员,去酒吧做过销售,卸过货,收过银,也搬过砖。每天都面对着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窥视着一些行业里不为人知的秘密。初来乍到,我有时酩酊大醉,有时汗流浃背,有时装腔作势,有时处心积虑,有时上当受骗,有时抱屈衔冤,又有时睚眦必报。所以我成长飞快,变得成熟老道,在所谓成年人的世界里游刃有余。
二零一九年五月十日
琉风自省(未完)
抱歉,分成两段写,因为我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单是讲心得,我就能讲个三天三夜,滔滔不绝。
感谢关注和点赞,愿你能发现我,与我惺惺相惜。 ——景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