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相思是首歌,曲调填词甜蜜醉人那种,拿来做个短篇系列名,主旨就是甜!
(一)
“靖哥哥!你受伤了?”黄蓉一进城门就听到郭靖受伤的消息,脑子里什么都装不下了,径直跑进家门,见着郭靖便四处察看伤势。
郭靖看后面跟着一串小辈长辈颇觉羞赧,忙拦住黄蓉的手,笑道:“小伤,不碍事的。”
黄蓉全没察觉,急道:“你哪次都说是小伤,就是箭把你射穿了…啊哟呸呸呸我在说什么呢!总之快给我瞧瞧!”
郭靖无奈,脱下外衫,露出包扎的肩臂,黄蓉一看包裹的这般严实心疼的眼圈儿红了,嗔道:“这叫小伤?是什么伤的?”
郭靖到老还是最怕爱妻掉泪,忙道:“真是小伤!就是被箭擦破了,还不是鲁帮主他们大惊小怪非要包成这样,倒像这膀子废了似的。嘿嘿,不妨事,蓉儿你别担心。”边说边伸手抹去她脸上泪珠,握住了她手。
一屋子小辈早就习惯他们夫妻这般做派,知道他们情深爱笃,实是发乎情出于天然。陆无双是第一次见,不禁脸红心跳,暗暗羡慕。时下宋人称呼丈夫多是“官人”、“相公”,武林人士多称呼“某哥”,丈夫称呼妻子多作“娘子”,若不止一位便有“大娘子”,“小娘子”,武林人士愿称“某妹”。
似靖蓉二人这般称呼是独一份儿,尤其黄蓉称呼“靖哥哥”,尾音还要拖长半个,越发娇憨甜蜜,只听得旁人心头都发酥,也不知他们周围的人是怎么忍受这一日日的熏陶。郭靖称呼“蓉儿”,固然简短利落,只这两个字舌尖一绕,便总蕴含着天长日久的厚厚爱意,半点不似外面那个忧国忧民钢筋铁骨的大侠,可见有情如何不丈夫。
陆无双在心里暗暗评判,旁的人却无所觉,盖因他们一日日受两人熏陶,夫妻俱都互敬互爱,便是吃饭喝水一般自然。
“靖哥哥,这位陆姑娘和老顽童都受了伤,需得安排医治休息。爹爹和一灯大师还有瑛姑舟车劳顿,他们年纪长了,也得好好休息,我先去安排。”
郭靖将她按下,柔声道:“这些事有人安排,你说了半天还当自己是年轻人,你也赶了这么多日的路难道不累?大家先回房歇息梳洗,待会给大伙儿接风。”
黄蓉见他早有安排,心里放松下来,顿感疲累。
郭靖遣郭芙和武氏兄弟送众人去客房,一回头见黄蓉已支着手臂在桌上打起盹儿,心疼不已,忙叫醒她:“蓉儿,蓉儿!我们回房睡好不好?”
黄蓉一路劳心劳力,实是累极,回到家中心里安定,片刻小睡十分香甜,被郭靖叫醒便醒了,揉揉眼睛,精神大振,“靖哥哥,我竟然睡着了!在外面一整夜都难合眼,还是回到家里舒服。”
郭靖暗暗后悔该由着她多睡会儿,将自己外衣脱下给她披上,黄蓉看见他臂伤,又问起来:“到底怎生受伤的?”
“战场刀剑无眼,怎么受伤都不稀奇。文将军被砍了一刀掉下马,眼看马蹄就要踩上去了,我去拉了他一把,不慎中了一箭。伤不重,就是箭头拔出来伤口看着吓人……”
黄蓉前头听着还不打紧,听到最后一句忙问:“什么箭头?”
郭靖支支吾吾不肯答。
黄蓉气急:“是鞑子的三棱箭头是不是?快给我瞧瞧!”
郭靖无法,慢吞吞转过身去,由着她把肩上的绑带一圈一圈拆开,层层包裹之下,伤口竟有碗大,黄蓉倒吸一口冷气,利声道:“这是哪个庸医拔的箭!怎么弄成这样?!他怎么不干脆把你这条膀子废了?!”
郭靖忙道:“蓉儿,莫急,小声些,小声些…不是大夫拔的,是文兄弟,怕箭头有毒,当即给我拔了,谁知道是三棱箭,他当时也吓坏了……”
黄蓉颤着手抚摸伤口,郭靖见状还要辩解一二,被她横了一眼,登时偃旗息鼓,可怜巴巴道:“蓉儿…有点冷……”
黄蓉如梦初醒,急忙给他重新上药包好穿好衣衫,“伤好之前巡城什么的让齐儿去吧,这条臂膀少说也得养上个把月才能恢复,你且在家里歇上一阵子。”
郭靖在外惯作大侠,唯有在她面前向来被护得严严实实,心里熨贴,也不忍她劳神,很是乖顺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