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和霾在城里寻找妈妈

但他们已经不记得妈妈的样子

他们只听外婆讲过——

绿色的罩衣上缀满花儿，各种各样的

其实他们记得了又能怎样呢？

他们早已被恶魔挖去了双眼

恶魔？小时候，外婆讲

村外有掘山的钢牙和填海的铁臂

雾和霾就吓得直躲进妈妈的怀里

后来，恶魔真的进了村子——

外婆死了，妈妈丢了

雾和霾被挖去了眼睛，逃离了村子

现在，他们长大回来了

把整个城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他们害怕稍有不剩就和妈妈

擦肩而过，再也寻不着

在城里寻找得久了

雾和霾学会了感受温度——

夜里偎着墙取暖的流浪汉

男人一边打着电话吐着蜜语

一边手握利器刺入另一个女人

液体在喘息！奥迪追尾了桑塔纳

高楼间堆满了垃圾，蛆在长大

小女孩在路灯下哭着喊妈妈

雾和霾开始悲伤的哭泣

他们忍不住想去抱抱小女孩，却不能

他们奋力的擦去小女孩前面

街道的尘埃，他们看见了——

妈妈的眼睛，城里有毒

雾和霾抑郁了，再也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