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迎着无尽的寒风,在那凛冽中化作无限的尘埃。她记得:他曾写下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却忘记他也曾写下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初化人,玉笛飞声动芳心 八百多年,这桃树终于化为人形。天道报应,修行不易,三灾利害,求道难成。她吸食日月精华,汲取天地之灵秀终于变得婀娜多姿,明媚动人。在这最近的一百年里,她听樵夫说过京城繁华,人头攒动,八方商贾云集,奇珍异货,好不热闹!她自然是有点心动了。 她躲过三灾利害,自然是蕙质兰心。早在樵夫第二次来的时候,她便放了一只小树妖化成的奇石在路上,引得樵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带这奇石前往京城。她很开心,因为她可以透过这块奇石看到京城的繁华。本来,她以为京城只是人来人往,各色公子吃喝玩乐的养尊处优之地,却不想,是这般的人杰地灵!那樵夫,风尘仆仆的将这奇石捧到珍宝斋,老掌柜一席蓝衫,拿着西洋镜照了又照,用那大金牙咬一下‘五两白银“”,樵夫狂笑,捧着钱袋便向落雁阁去了。后脚,一儒雅公子便来到此地,看着那桌上还带着木屑的奇石便道:“三十两“”随即把三定元宝一撇,拿石头走人了。那老掌柜跑着出门相送:“常来,常来,李公子”她感到他胸前的温度,那强而有力的心脏和那温暖的胸膛。现在正是春寒料峭,远在那石洞内的她缓缓的升起一堆篝火,手心里却是异常的温暖。她的心似乎有点迷离,这是什么呢?为何自己的心会跳的这样快。“李公子,里面请,今天上好的春芽,一曲菱歌抵万金”,腮红朱唇的少妇,引着他缓缓入席。她恼怒,把那桌上的桃木枝决的啪啪响,又把那桌上的石罐摔得粉碎。蓦然,她发现自己和那些挽着他胳膊的女子相比,到底还是清纯了些。她不知那些女子为何脸上有一抹腮红,也不知为何她们的眉毛为何那般修长,最令她不解的是她们的声音为何如此轻柔。但是,他的嘴角却轻轻上扬了,很暖很暖。不过,她觉得他是如此的轻浮,人说“缥色玉柔擎”,她倒是觉得,不应把女子写进诗歌,让人遐想自己的容貌,这便是对自己的亵渎。只是,他好似很享受这些明丽的女子的侍奉。那修长的双腿搭在那女子的玉腿上,那纤纤玉指,褪去他的鞋袜,一双粉白的嫩嫩的脚,指甲圆滑一看便是经过精心打磨的,不太协调的便是这双腿上还有着茂密的腿毛,那些毛一层一层的盖住了本是光滑的小腿。她不知为何,却想着摸一摸这黑色的粗粗的毛发,觉得这好像那深山里面的狼妖的皮毛一样,温柔,舒适。“李公子久等了,今天依然曲水流觞,飞花令如何?”放眼望去,只见还有三位公子大步流星的走来。她看着这三位公子倒也是器宇轩昂,但是,还是略显的粗狂了些,不似他,一颦一笑都让她脸红不已。“三位哥哥哪里的话,李某才学不佳,正是要多一些思考时间才是。不然,这飞花令还不成了我的行酒令?”在她看来他自谦了,腹有诗书气自华嘛。“我看飞花令还是放在后面,先请李公子吹笛,我后来弹筝一首,如何?”其中一位公子提议,众人点头算是默许。她想他的笛想必是极好的,必然是那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亦或是幽咽泉流又化为水浪四溅。他缓缓的走上去,那双洁白无瑕的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拿起那根墨绿透着银色的笛子,手指在那笛子上灵活飞动,那薄唇显得艳如鲜血,一口银色的牙齿和那温润的舌头灵活的在笛子的吹口处跳动着。她感到一缕缕热气在笛子内流转着,尤其是那吹口处更是一丝丝温暖,她恨不得自己就是这根笛子,被他这般捧着,轻吻着。他的笛声恍若月色流水,他牵着她的手在那山间漫步着,他吻着她,舌头和牙齿就那样交错纠缠着,他拥着她,那双手是那样的温暖,握着他便会温暖真个冬天。恍惚间,笛声停了,哦,她瞬间明白,这是自己的一个梦,他还不知道在这深山老林,她要去找他。入京城,自入金娇春宵暖她动身了,带着自己的珠翠,金发簪和那抹桃花裙,日行百里,桃花开遍京城。行走间,只见这深山里巨木参天,泉水叮咚,斜阳余辉,蜂蝶阵阵。百花蜜香甜,野灵芝甘醇,正是这灵秀之地才养得她肌肤胜雪,凤眼红唇。她飞出山林,驱车入京。但见京城,锦绣繁华,人头攒动,叫卖不绝于耳。那些小贩不住的呦呵着,杂耍的小丑卖力的翻着跟头,卖叉烧的小贩呼啦啦的拉着封箱,这些她都不在乎,一骑绝尘便到了金娇阁。是的,就是这里,他来过得地方。“姑娘,你要是来砸场子的,就走吧,这可不是你惹事的地方!”满脸横肉的小厮提着木棒把她拦在门外,她笑了:“我是来找活的,你这里缺姑娘不?”小厮们瞪大了那绿豆般的眼睛,直直的杵在那里,真是新鲜,自己卖身?“姑娘,你怕是不明白这里是做什么的”一袭红裙,头戴纸花,挽着扇形发髻的半老徐娘摇着小团扇缓缓而出,“我知道,不就是给男人取乐的地方,在一起上床吗?”朱唇轻启,笑颜如花,气若幽兰,腰肢轻摇。饶是这半老徐娘也看直了眼,“既然如此,那就签了这卖身契,这样吧,看你漂亮,本该三七,你我五五,不过今晚便要出台”想着大家闺秀不能如此轻浮,那徐娘便乐呵呵的引她上房了。“你不必教我,我都会,今晚出台,我先献上一曲”她支走徐娘,关上房门,等着他的到来。“李公子,今天新来的姑娘,俏得很”是他!他来了,他还带着那块石头,在他的心口,是的,还是那样温暖。她跑出去,一众莺莺燕燕都让开了,徐娘早就安排了,她今晚是要出台的,谁也不能打扰。四目相对,他只觉得一汪泉水沁入心田,是以,没见过这般灵秀的女子,恰如一朵飘摇的荷花,那粉嫩的脸蛋让他禁不住去轻啄一下。“姑娘芳名?小生愿为姑娘吹箫一曲,赋诗一首,以表心意”他随手取下衣袖里的香囊,不偏不倚的抛入她的怀中,她惊讶,这身手不像是泡在花柳巷里的呀!这香气,似幽兰,似栀子,似青莲,似古柏。一时间说不上来,只是好熟悉,她含笑收下,脸上是一抹绯红,呆呆的立在那里。李公子见状,跑上前去,拉着她跑去了那戏台。他吹箫,缓缓徐步,若阳光开雾,清风徐来,桃花流水,一叶孤舟。她迷醉,清樽满酒,道:“李郎雅兴,玉箫悠悠。名动京城,一醉方休。金娇有幸,一见英雄。论容颜,潘安当羞,张家子弟,不配风流。今朝当把金樽对月饮,莫说不胜,莫说不胜,莫叫有恨折玉箫”她举杯,他挽过她那柔软的手臂,交杯对饮。她的脸霎时绯红,她明白,这是洞房花烛夜才有的,他是要娶她回家吗?她知道,原来山里的狼精便有好几只狐狸之类的服侍,那狼精称呼她们为妾,一只黄鼠狼被封为夫人。她想,他如此温文尔雅,定当是不会娶她回家,只想着能被纳做小妾也好吧。“想什么呢?”他抱着她,把那清甜的花酒滴在她的嘴上,轻轻点着,好似在品尝着世间的美味。“我在想,你会不会娶我?”她噘着嘴,那双眸子是一脸真诚,“哈哈哈,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三拜大礼,龙凤花烛。你若是喜欢,明天就可以。”他紧紧的抱着她,对着那微红的眸子,轻轻晃着那柔弱的娇躯。“嗯,你说到做到”她自然不信,只是玉指温润,吐气如兰,她醉了。他离去,只留下他的香囊相赠,她自此守着空房。她再也没出过这窄小的闺房,是的,漠北将军儿子的红颜,谁又点的起呢?闲来无聊,她想他,念他,梦里是他那清澈的眸子和矫健的身姿。她忍不住便用那石头寻找他的行踪,却看到漫天黄沙,吹角连营,弓若霹雳,马作的卢。这等惊心动魄,摄人心魂!只是他策马纵横,对月弯弓,何等英姿飒爽!她怕那暗器无形,也怕那刀剑无眼,更怕那羌笛悠悠,西域那金发碧眼美女的温柔乡。好在,他身手敏捷,军备精良,与几万战士同甘共苦,孤身独眠,她不知为何安心了很多。他大胜,她便插珠翠,长歌以贺。他小败,她便郁郁寡欢,茶饭不思。还好,还好,他一杆花枪虎虎生风,横扫千军万马;他弯弓射箭,箭无虚发;他纵身飞刀,血溅沙场。终于,斩敌首,掠城池,拥美人,凯旋归。再寻人,黄昏相伴有余温她激动,他回来了,将士们一定会来金娇阁!她盛装,又是满头珠翠,又是红衣金箔,她记得,他每一次来都要她穿红装。是的,就如同一朵红莲一般。只是,他不喜欢她带着那些金银饰物,却喜欢她焚香而舞,她记得,都记得。徐娘早早地便备好了酒菜,又忙着把那闺房装饰一番,看着她,那徐娘却叹息:“莫要动真情”一年了,这是她听过徐娘最温柔的话。她莞尔一笑,自己对他已是情丝难断。八百多年的修行,她早已知道情劫难逃,却还是入了他的怀。她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的打理着自己的头发,画上淡妆,是的,淡妆足以。倚栏而望,只见一群乱兵一拥而入,却不见一个将军的影子。当然,还是没有人敢动她,她拦住一个急不可耐的士兵:“你们的将军呢?”“将军,哦,你是指李将军吧,美人,李将军病死了,趁早再找个恩客赎身吧”说完,便独留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她飞速的想着那奇石投射的景象,却不曾发现他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不见他缠绵病榻,药石无效。怎么回事呢?对,他去的是鬼方!她记得鬼方多术士,可呈异象,让人迷醉。她想起来这些,忽而觉得他可能还活着,只有她能就他。她拿出自己积攒的所有金银,向徐娘赎身。怕徐娘不允,便用那石块变幻了许多金银出来,徐娘眼冒金光,当天便放她离去。她知道京城术士颇多,多年以来,她隐藏气息,不曾修行,况且自己乃是八百多年的得道妖树,岂是几个凡夫俗子的道士可以抗衡的?而今她不顾一切,日行百里,不出十日便到达鬼方,只见民不聊生,浮漂遍野,硝烟弥漫,残垣断壁。只是,她的心口,却隐隐发烫,她知道这是木石的气息,木石在,他便在。她顾不上风餐露宿,也顾不上车马劳顿。踏过荆棘,斩断枯枝,跨过溪流,穿过树林。终于,那一抹白色映入眼帘,是以,是他的白袜,还是那般的洁净。“李公子,李公子”他恍惚,看着那抹粉红,是她!那冰肌玉骨,那婀娜身姿,那轻声漫语,那杏眼香唇。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那个纨绔子弟,也不再是挥斥方遒的将军,更不是贵胄公子,只是一个沦落荒野的男人。他不知道她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只是知道,她来了,是难得的柔情。她擦拭着血淋淋的伤口,用自己的修为接上他的断手,抚平那触目惊心的伤疤。他惊讶!不曾想她还会医术,只是,哪怕是太医也不能这般。“你不是人吧?无妨,我爱你”他轻轻地说不是人,却重重的说道我爱你,是以,他不想她对自己再有所保留,却难得的动了情。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虽不至于命悬一线,却也遍体鳞伤。侥幸逃过政敌杀戮,却家国难回。他本寄希望于父亲能万里寻亲,却也担忧父亲追究真相而遇害。可是,他才18岁!还未娶妻,更不曾生子,他真的不忍心就这样放弃,好在,她来了。她看他,真是俊逸,何为俊逸?就是文采斐然,英勇刚毅。她明白,若不是他洞察入微,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好在,他还活着。“我确实不是人,更不能为你生儿育女,我是一株桃树,倘若我修炼千载,也许会让你享受天伦之乐。可惜,我没有,凡是妖,每五百年便有一劫,我渡劫成功,但是下一次也快了。”她缓缓道来,她亦不想再欺骗他,在青楼她从未喝过藏红花,徐娘害怕他,自然任由她安排了。他拥着她,轻轻地咬着耳垂,她摸着那厚实的胸膛,是半个月以来第一个好梦。他们逆着河流,走入那深山老林。依旧是泉水淙淙,走兽低鸣,巨木遮天蔽日,飞鸟群集成荫。“听闻成亲三日后回娘家,今天算是补上了”她雀跃,来回奔跑着,那抹桃红像是惊鸿一般,绕着他,护着他。“你是桃花,我以后肯定是不能吃桃子了”他仰天长叹,却追着她,生怕她跌倒。“不会,我自己也吃,我和普通的桃树早已不是同类,你慢点,我又不会治病,万一没好呢”她一把揽过他,却抱不起来,也对,必然是一个将军啊!一下子,两个人又跌倒在一起。她压着他,却感到一丝温热,“呀,你流血了”他无感,是也,对于马革裹尸的将军,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他牵着她走到那开阔的源头,劈柴,磨石,她则上梁,搭屋子。“我还好,没有耗费多少修为”她争着抢着干,他不快,却又拗不过。林间的日子是快乐的,他分辨五谷杂粮,开荒种田。她用花朵树叶编织五色彩衣。她笑他非要自食其力,他总说男人便要有所担当。夜里,她数着星星,看着漫天的星光,依偎在他的怀中“傻瓜,我知道你们重视传宗接代,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是,我不能,你真的爱我吗?”她的眸子,还是那般清澈。他不语,却搂的更紧了,那贝齿紧紧的贴着她的耳朵,却又不曾用力。慢慢的挺起胸膛,“听我的心”这一声,她便足以。山里的精怪倾慕她的修为,每每探望,都送来灵芝人参等天材地宝,她明了,他活不成。情难断,修为散尽神涣散她拿着捣药杵,细细的研磨着那些天材地宝,只是,这些东西也仅仅是比寻常的药材好一点点罢了。他的伤早已深入肌理,饶是她八百多年的修为也不能铲除病根。她想天宫瑶池,三山五岳,仙家集聚,必然会有医好他的药。只是,早年间听闻千年蛇妖尚且难逃天罗地网,自己一介区区桃妖,必然会殒命道场。她只好日夜赶工冶炼北武大帝的泥塑金身,日夜香火供奉,鲜蔬百果四时不断。他不解,但见那泥像炯炯有神,剑眉星目,便新生醋意。“这是谁?为何你要日夜祭拜?”他终究开口,一气之下,竟要摔碎神像。她慌忙抢过“此乃北极真武大帝,主管吉凶祸福,寿命长短,日夜供奉,可岁岁平安”他闻言更是恼火“我命由我不由天,什么邪祟,胆敢欺压本将军!”她跑过去,点上红烛,仔细查看,这泥像竟有裂纹,赶紧跪下祈祷,额头上蓦然一片血肉模糊。她明了,这是告诉她以命换命,他方可无疾而终。他终究还是气,她却欲说还休。他不再理她,也不再劈柴担水,嘘寒问暖。她不气,荤素搭配,可口小菜。她出去,买来笔墨纸砚,在灯下细细描绘,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独自呢喃,却是披星戴月,夜以继日。他看她画的那些花花草草,每一页都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公子,我累了”她斜靠在他的怀里,他心头一紧,如同雨点般的吻落满了她那清瘦的小脸。“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飞仙了,不要我了吗?”是以,他害怕,如果没了她,他又如何是好?“你想什么呢?我这是准备以后有了孩子,给孩子的,等到时候了,给你洗筋伐髓,你也可以延年益寿,咱们永享天伦”她敲打着他的脑袋,看着那依旧俊逸的脸,仿佛又是金暖阁的春宵一刻。终究,这一天还是来了,他突然间口吐鲜血,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她不慌不忙,削去自己的头上三花,一道道暖流缓缓而入,他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她面如枯槁,青丝白发。是以,天旋地转,他还是少年!还是那般的温暖,那和煦的笑容,玉指轻扣,淡粉薄唇,鼻梁高挺,双目炯炯。是以,还是那个他!他又活了。“妖就是妖,八百多年,也就这点修为,好在我自己足以走出这茫茫林海。”他一掌便震的她头晕眼花,肝胆俱裂“去死,内丹给我”他提起长剑,直戳心口,她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咳咳咳,咳咳咳”她无泪,三尺白发,掩盖不住那褶皱的容颜。“我死,这鬼方蛮荒之地,你是走不出去的,我在,那些精怪不会害你,我死,你也会死”没有祈求亦没有抱怨,她只是平静的陈述,是以,世间哪有痴情者,临邛男儿多醉人!她不是不懂,只是情劫难逃!他狞笑,那清澈的眸子里尽是血丝“呵呵,我吸收了内丹,便有你的气息,再者,我们在一起这几个月,你的梳子便是我的保命符吧,我只要拿着梳子便可平安无事吧。”她苦笑,八百年,天劫可躲,情劫难逃!干脆,送他一场机缘好了,她吐出内丹,任他离去…..她一袭粉裙,看着那汪清水里自己的容颜,真是老去黄花空来瘦,秋叶落尽人空楼。但是,她无悔,无憾,曾经逝去的八百年,从未有一人令她心动,现在,她化成多多桃花,惟愿:莫负痴情人,白首不相离……今天,她的宏愿得以实现了吗?
桃之夭夭 老使我怨
最后编辑于 :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