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从习惯陪伴与倾诉到经历失望或者之类的种种而后回归到自己,甚至与对以往抱以冷漠与平淡之态。每个人内心都会有想要独处和事不关己的因子,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孤独也只是由个人的主观价值判断而得出的一种状态。
很多次出去总会被人问到:一个人旅行有意思吗?何其寂寞。我常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此类问题,说不孤独是假的,尤其在坐车的时候,并非想要戴上耳机一个人静息。相反,倘若旁边有人与你交谈或者分享,这又何尝不是一份额外的快乐。大部分情况下我都会以自由为借口来躲避继续的问答,实则在生活中,想要找一位足够合适与默契的旅伴搭档是难之加难的。
这让我想起在西江清吧碰到的一位姑娘,她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并为自己制定了一套详细的路线与规划,从重庆到贵州绕到广西而后从湖南直上回到四川。她听我谈完一些简单的旅行经历后突然问我她的计划是否周全,我愣了一下,我从未给人做过计划,至少以前是没有的。她见我不加以评论,遂后接着说这是她的第一站,路上的问题已经快让她招架不住了,她从未想过一个人会有如此的琐事。西江倒不算十足的偏僻,她准备去荔波这让我有点担心。我也并没有过多的经验讲给她,只能稍加安慰。清吧在客栈的顶楼,位于半山腰,那晚有点微风,耳畔的风铃清脆摇曳,夜景的灯光仿若恍惚的星空。当我坐在美人靠上品老板泡的清茶,抚摸上面粗糙的木头时,她又开了口,还好路上有认识你们,也并非那么孤单无趣。当然后面这句是我自己加的,对于我而言,一个人出门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更多的另一个人,孤独与孤独相遇,才来的更自在。
还有一次在去武汉的火车上碰到的一位老乡,她听我与家人打电话时讲的是方言便过来搭讪,她大学刚毕业,所以也有不少的话题。她听说我要自己一个人拖着行李箱从武汉绕去江西和安徽时表情十分惊讶,我至今还记得她眼睛里带的不可置信。大概因为我碰到无数人独自旅行而对这个现象司空见惯,所以她的反应倒令我倍感奇怪。她与我讲中国除了新疆与台湾,单从省份来讲其他的她已经全去过了,但没有哪一次是一个人,因为单独出门的这种恐惧会战胜她想旅游的欲望。她对于孤独的这种极度害怕是我从未遇见过的,甚至这次她去张家界只是短短独自坐这几个小时的车。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她可以在每一次出行前都找到同行搭档,这也是另一种难得可贵。
孤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分两种的,心灵即精神层面与身体即生理或者物质层面。而在于文学圈内,精神上的孤独是值得雀跃的事情,大多数的灵感在于孤独的状态下踊跃而现。前段时间读毛姆的书,他书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书中主人公往往都是需要抛弃感情甚至是生活来创造艺术,最典型的就是《月亮与六便士》。忘了是谁说过,人越是在一个幸福安乐的环境下,越是写不出好的东西。
我常感孤独,却又时喜独处,这真真是一个矛盾的状态。置身于惊世美景之中,我恐慌无人与之分享,却又庆幸独占浩瀚荒盛;读得一席好文章,我遗憾身无旁人共同品味,却又沾沾自喜细细赏之留于心底;遇见所有有趣的事情,我恼怒少有转达与感同身受,却又暗心欢喜这份独特。
而在自己离家这么久之后也懂得一个道理,人总是要长大,包括适应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