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中午,闲来无事,打开电脑,听会儿歌吧。打开音乐软件,弹出来会员到期的通知。对于一个爱听歌的人,这显然是个不能再悲伤的消息。没有一丝迟疑,拿起手机就续费了。宁可少吃两个包子,也不能少了这些精神食粮。

续费完,今天听谁呢?陶喆吧,好久没听他的歌了。从最顶上的一首歌听起,打开歌词。后脑勺靠在了椅背上,眼睛眯着,听着音乐,看着歌词。心里平平静静的,再加上饭后的脑部缺氧,我有了困意。眼睛酸酸的,我不再盯着不停变换的歌词,眼睛瞟到哪里就是哪里,心里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我无意间瞟到了屏幕右下方的时间——2022/10/16。怎么,已经2022年了吗?可我记得才刚进入2020啊。2030年应该也不会远了。呵,2030读起来好像有些拗口。我的思绪飘到40,50……我突然惊醒,立马坐直了!我正值年轻,却想到了多年之后的事情。对于时间,我有些模糊,模糊到看见了日历,心里咯噔了一下。模糊到,别人问我的年龄我只会大概说出“二十多”。模糊到别人问我今年是何年,我会迟疑半天才说出答案。时间就像雪花,化在地上,好像从来没有来过,可是一不留神,地上已经白花花的一片。此刻,我怀疑,是否下过雪?若下过雪,可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下雪的时节。若没有,可为何这地上已经白得令人心颤?

仔细想想,过去基本上是在求学中度过的。我心里好像放着几张照片——小的时候,成人礼,大学时期,毕业之后,还有老去的样子。

小的时候,别人喊叫我的乳名。那是零几年,以玩乐为主。和胶泥,翻卡片,爬树,刨花生,弹琉璃球,和伙伴打仗……我已记不清何时,和谁,玩过这样的游戏了,我只记得这些东西占据了我的那个时期。上了初中,别人喊我的大名儿,我会有一种不是小孩子的错觉,可是依然脱离不了父母的怀抱。

直到高中成人礼的时候,我们越过“成人门”,我才算承认我应该长大了吧。我有时会和父母争吵,埋怨他们的不可理喻,我觉得这就是长大的象征。可是,我依然还在上学。我想,高考完,上了大学,就可以真正脱离他们,成为真正的大人。

上了大学,我如愿以偿地脱离了他们,来到了外地。天高皇帝远,他们管不住我。我满以为自己可以决定所有的事。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玩电脑,玩手机,玩到自己近视,虽然度数不深,可十二年的学习都没让我近视。我喝冷饮,喝到自己肠胃不好。我出去花天酒地,可到没了来源的时候,向父母伸手要钱,头突然低了下去。原来,我还是个小孩子啊,可变成了一个不太听话的小孩子。

毕业之后,我以为自己可算是个大人了。参加了工作,才发现父母当年养育我,会经历多大的困难。而我,也意识到,原来长大的标志,就是想回到小时候!

这一幅幅照片没有一个拥有具体的样子,它们只是一个个感受,流淌在我的心中。这令我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直到我发现如此多的感受在我的心中驻足,我才有种“忽如一夜春风来”的心情。我想,我可以记住今年是何年了,只是不知在十年之后我还会不会这样,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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