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山城。
天气反常的冷,夜里躺在床上,读了一本让人心静的书,感触良多。
一闭上眼睛还是会想起从前的很多事,她的笑靥,脖子上的香气。可是我和她已经没有一点点瓜葛,她的电话、QQ、微信、微博统统都被我删除了,那时我恨之入骨。曾经有多爱,而今就有多恨,我那时就是那样想的,于是以决绝地姿态断绝了一切与她的交往,包括与她有关的所有人。
而今还是会想起,不明就里。余生太长,你好难忘。
我翻找通讯录,想找个合适的人说些关于她的事,思忖良久,终于找了个我以为合适的人说这些心事。
我很礼貌地开场,她却接了一句让我不置可否的话。有些尴尬,我想。但我还是出于礼节性地说明缘由,继续了我们的谈话,把话题引向我想说的话题。
但无论怎么说,都让她觉得我是自怨自艾。从一开始也是那样冰冷的口气,后来我想,也好,我今天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诉说,我只要说完我想说的便好。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听一个人自言自语式的讲话。何况人家还是一一回应,虽然不是那么中听。可是后来我发现她回的话,或许是我错意了,但我总觉得那些话无一不是让我中伤,让我难堪,自惭形愧。我想,我是真的找错了听众罢。
如果只是想让我难堪,那我真的是个可悲的人。曾经不懂这般苦衷,而今感同身受,不知这算不算是一种成长。于是我仍然很礼貌地结束了我们之间的谈话,并礼节性地道了声晚安。这些年来,经历的很多事让我学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即使盛怒之下,仍然要对别人施以礼节,像绅士脱帽像人鞠躬一样,即使有百般不悦,仍然要把礼节做得一丝不苟。
有那么些人来回往复地质问我,如你这般高傲,愤世嫉俗,该怎么融入别人的圈子?
是啊,我的圈子里没有你,所以你这么看我,我深感荣幸。庆幸你没有看到真的我,像把一整颗真心捧在手心上一样,用尽真心。如若不然, 你是不是也要如她那般,用刀在我的心上用力划一道口子?
我谈了四段恋爱,从前不用心,所以分手也不伤心,只是觉得又少了个能在翻来覆去睡不着时聊天的对象。后来用心谈了两次,每一次都像把自己一整颗心都掏空一样。我想,我这样真的错了吧。别人离开你,用不了一个月就找到了新欢,就像无缝连接一样。不是别人太豁达,是自己犯了低级错误。像我这样一无所有却仍然付出一切,这样本身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罢。
用了那么久,像得了不治之症一样的我, 终于在那么一天大彻大悟————用尽真心的人都是傻子啊。
如梦初醒,于是竭尽所能没心没肺地活着,像个小丑一样。或许因为太痛,痛到失去知觉。也如小丑一般,不知取悦的是别人还是蒙蔽的自己。
过了很久很久,我又遇到了让我心动的姑娘,像命运的际会。我也终于明白,一个人在你心里留下的伤口,要由另一个人来治愈。
不必背躬屈膝,不必放低姿态,彼此自然而平和,真正的爱情,理应如此。人生那么长,理应平和而自然地走完,轰轰烈烈与人尽皆知都不是爱情本来的样子。
在所有人面前,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迷失自我。审视别人的目光,品味,言行,信仰等等,这些都不该是因别人而改变的东西,这些在年华里沉淀而来的一切,就算都是错的,也理应由自己在大彻大悟里推翻重塑,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就像《赛德克.巴莱》里莫那.鲁道被人质问:“你一无所有,拿什么领导你的族人走向胜利?”他答道“骄傲。人可以输掉身体,但绝不可以输掉灵魂。”
我不喜欢说以“有朝一日”开头的话,因为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忍耐,虔诚,笃信不移,必然可以达到目的。
躬行不言,默而成事。
我潜心修行,不怕埋没了光阴。若我对彼时诸事一直心有芥蒂,时间再长,也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所以我要要向着有光的地方一直生长,最终亦能抵到有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