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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春雨扑簌着,连绵不绝,宛如天上的歌声,轻柔而温润。小巷深处,黄鹤楼酒馆的老板陈四又在门前瑟瑟发抖,他的心情沉重而又无奈。酒馆里空空荡荡,四周的居民都躲在了家里,唯独他在外面站着。
“老板,今晚怕是大家都不会来了吧。”进门的第一位顾客,是个身穿蓝制服的年轻警察,手里提着一把雨伞。
“是啊,这雨下得太狠了,根本没法走路。”另一位顾客,也是老陈的招牌老籍贯小太婆,在吧台前望着水淋淋的街道,感叹到。
老陈是个长相憨厚的中年人,平时讲话不多,任谁见了他都抗拒不住他那浑厚善良的笑容,不过在今晚,他连笑容都没有。这么大一场春雨下下来,可怎么生意啊?他的酒馆是否还能开下去,好心疼。
这时,一个身影慢慢地从雨中走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精致却不张扬,她携着一个红色的雨伞,淡妆素颜,却很有气质。
警察迅速地拦住了她:“小姐,这雨这么大,您可不能乱走。”
姑娘微笑着,从包里拿出一瓶饮料递给了警察:“送汁送汁,感谢您。”
“哎,小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晚这么晚了,这雨又这么大。”阿婆好奇地问着。
“我要去找一个人。”姑娘温柔的回答道,同时也让陈四听得耳热心跳。
“要不,等过一会儿还是坐一会儿再去吧,这雨下得太大了,路可不好走。”陈四见姑娘坚定的神情,怕她走在暴雨中会受伤。
“谢谢老板,我会小心的。”说完,姑娘拿起雨伞,慢慢走进了雨中。
陈四一直盯着姑娘步履匆匆的远去,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卷入黑夜。他不知道这个姑娘是否带着希望而来,也不知道她是否会找到她要找的人。他沉默着,心思在瞬间旋转,渴望着这场春雨能够带来转机。
一直走了好一会儿,过去拐角处,陈家巷口站着一个披着黑色外套的男人,他正凝视着烟头的火苗,像个沉浸在思考中的孤独者。
“你终于来了。”男人的口气很平静,却又不失庄重和感慨。
“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姑娘的声音非常好听,里面有着柔软的力量,也有着坚定的决心。
两人慢慢靠近,明灭的路灯刚好将他们的身影投射在一起。他们之间弥漫着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就像春天里萌芽的花蕾,或是落日之下的微光。
16年前的今天,陈四也曾在雨中守候,只为了那个他心中永远也放不下的女孩。而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把绝望的命运逆转,找到了失散的亲人,走到了美满的婚姻。而今天,他却只能在路边酒馆守着孤独的酒桌,看着满天雨水,心中像被掏空了一样。
“姑娘啊,雨太大了,我们回酒馆休息一下吧,等雨小了了你再去找你的人。”老陈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他感觉到这个姑娘的人生经历很不简单,这份坚定有力的神情,一定付出了太多努力和汗水。
“谢谢老板,不过我还是要去。”姑娘强忍着泪水,犹豫着转头看向那个男人。
男人也缓缓地抬起头,凝视着她,“别在这里等了,快回去吧。”
听到这里,老陈心里忽然一紧,这个男人不会是在逃避什么吧?
“等一下,你们俩怎么了?”老陈忍不住好奇问道。
“我们关系吗?我们什么关系没有,就别问东问西的好吗?”男子轻轻耸了耸肩,然后又深深地看了这个姑娘一眼。
这个时候,姑娘的目光已经变得渐渐有些湿润起来,她嗫嚅着:“对不起,我”,却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了。
“你要的是什么?”他的语气很凌厉,仿佛在禁止她闯入禁地。
“我只是,”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上的雨水也变得更加凄凉。陈四看得不忍心。
“你这个傻瓜。”男子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还不懂吗?”他语调又变得宽和起来。“你要找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是来送行的。”
老陈猛地间暴跳起来,像想凶狠地跳上去,把他两个一拖拉扯开。“你干嘛这样说呢?她来了那么久,送一份心意不好?是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你就是那个跺脚就走的人吧?”
男人忽然笑起来,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孤傲和温柔。“说真的,你的眼睛,很像她,也许是我错了吧。”说完,男人默然无声,离开了雨中的巷口,消失在黑暗之中。
姑娘顿时哭了出来,泪水和雨水混成一片,撒在那片石头上。她已经确定那个男人的身份,这个男人是她12年前的亲生父亲。她一直寻找了这么多年,走了那么多路,原因就是为了寻找它。
从男人的说话中,她终于明白了,寻找并不是找到答案,而是在寻找的过程中,她逐渐找回了自己。
陈四看呆了,仿佛经历了另一种人生,他也开始思考自己的梦想与渴望。
雨声越来越细,夜色渐渐深沉。黄鹤楼酒馆内响起了《春雨小夜曲》的旋律,或许是警察的收音机调起的。
雨点纷纷扬扬,明灭的路灯衬托出漫长的小巷。生活中有很多理解不了的事情,但这些事情却是不断演绎着人生的故事。就像这一场春雨,让我们在细微之中找到自己的生命价值。
人生无常,唯有心灵不灭。可能,她想,你我之间的缘分,也许穿过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只要我们心中有一份真挚之情,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有奇迹出现。
渐行渐远的,是一段声音:这首歌本是写给春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