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B超室回到病房,和母亲聊了一会,我就想回去睡觉了。这是因为昨天晚上上了一宿的夜班,今天又为母亲住院的事从早晨忙乎到下午,眼皮,早已是上下直打架了。
从医院出来,我就骑着电动车,带着老婆,抄近路从小区东门的小门进来了。因为大门平常总是上着锁,只有当学生上下学的时候,才能见到大门是敞开的。
从小门进,不是平路,却是两面有个水泥的斜坡。车颠了一下,气得老婆照着我的后背猛拍了一掌:“差点碰到我的(伤)脚了!”
回到家,我就洗洗躺下了,可是却又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到了六点,老婆就叫我起来吃饭了。吃过饭,给母亲送点面条过去,顺便晚上在那陪护着母亲。
去时,我怕把面条弄洒了,老婆说可以骑车带我去。一听这样,我想,这样更好。不久,我一手拿着饭盒,一手拿着袋里装的被子。小心翼翼地坐在车尾将饭盒搁在了胸前。好在一路顺利,并未泼洒。到了医院,老婆连门都没进就回去了,我只好独自带着东西上了楼,来到了母亲的病房。
此时,病房里又来了一个瘦小的女病人,听说,八十五岁了,已做过两次手术了。这次是因为肚子疼的厉害送过来的。她的女儿也不知是媳妇因为是在医院里工作,拿了两床被子来,看来是准备晚上在这陪护的。老人一直不停地“哼啊”地叫,嘴里还一遍遍地喊疼和要水喝,可儿女们很听医生的话,就是不给她水喝。
面条下得有点多了,剩下的还有一小碗,母亲说实在吃不下去了。我怕浪费,就又敞开了肚皮把它装了进去。
当我看到母亲的腿肿,并听她说腿胀得难受,就去护士站问情况了。护士说,里面有医生。门敞开着,我就进去了。
医生是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见我问诊,就跟我详细地讲起母亲的病情了。为了说的更具体点,他又把我带到了旁边墙上有人体动静脉的图,不厌其烦、条分缕析地讲解了有半个多小时。又对我说了,鉴于老人的病情,有两个治疗方案,就是手术治疗和保守治疗两个方案。他建议最好是手术,还有可能要装滤网。装过滤网以后,过个一、两个月再二次手术把它取出来。并说了风险各是50%。叫我们家人早点拿方案,这样,他们就好治疗了。我说,好的。
谢了医生,我回来就跟母亲说了。母亲一听,也想手术。并说道“人早晚都有一死,也不知哪天死。能做好更好,做不好死了拉倒。”话音刚落,隔壁床的老人叫喊声又比先前大了点。快十点了,二弟来了电话,说要过来。从他说话的声音里,我听出他喝了酒了,或许喝的还不少呢!这时,我就劝他说,太迟了,还是别来了。可他却对我说:“没事!”
不久,他赶了来,还捎带来从饭店打包来的三盒菜:猪头肉、鱼和花生米。并笑着对我说:“顺便带点菜过来,给你回去喝点酒。”喝了那么多的酒,还跑来看母亲,真的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