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倾听一条河流
文／谷晓风（湖南）
大幕澄澈，一条河流储满月光
这种时刻，我就站在月光之上
十指拈花，书写一个庄重的名字
待指尖收回，决堤之水开始汹涌
突破严寒的重围
当水声四起，我坚信自己的躯壳
一定与这条河流息息相关，与自己
体内的脉管紧密相连。奔腾的河水
伴着厚重的泥沙，葬入文字，稻黍
纤夫，以及罹难的历史
贯穿整个神秘的东方
而我看见，一条象形的鱼龙，潜伏
于水之滨，述说繁衍的情由
它不停地咆哮，喘息，转侧，呓语
与污浊的泥沙一起，逐渐沉积
并以生长于斯的蒹葭为巢
仰望昆仑，求索水之源
听瀚风频吹！终于，这条黄肤色的大河
在巴彦淖尔拐弯处，以几字图案
将一座家山凝集成阵
如一羽涅槃的凤鸟，于光芒四射之际
濯我纯净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