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灵异第六感》——愿你走出孤独仍少年

重温这部豆瓣评分高达8.8的1999年老片子,依然忍不住泪流满面。一刷、二刷、写文和倒回截图时全程泪奔。你能想象这是部恐怖悬疑片吗?

图片发自简书App

影片男主麦克是一位著名的儿童心理学家,一名未治愈的患者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他枪击后开枪自杀,一年后麦克找到另外一名症状相同的男孩科尔,决心全力弥补遗憾。

从开始的害怕、排斥到放下防线、敞开心扉,再到最后的信任依赖,这个有着漂亮的深蓝色忧郁眼睛的小男孩,承包了全剧大半的泪点。

和开枪的男孩一样,科尔自闭、孤独、敏感,然而极聪明,时常感到巨大的恐惧,身上到处是怪异的伤疤,面对母亲的心疼和追问,却三缄其口、闭口不谈,因为害怕唯一的亲人也会和学校里的师生一样,视自己为“怪胎”。

麦克以亦父亦友的角色一次次试图走进科尔封闭的内心,擅长的读心游戏失败,变魔术被他一眼识破,给他编睡前故事被教讲故事“要有转折”。这个聪明寡言的男孩望着麦克说:“告诉我一个你为何伤感的故事吧。”

“你觉得我伤感?”

“你的眼神告诉了我。”

麦克救赎科尔的同时,自己又何尝不是被救赎。枪击事件后的妻子与他形同陌路,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一堵无形的墙。他们曾经,那么恩爱。

“现在,我要告诉你我的秘密了。”感受到了麦克的真诚和悲伤,科尔在他专业又耐心的引导下,恐惧而孤勇地说出了自己的秘密,“我能看见鬼魂”。因为这双“阴阳眼”,科尔经常看到各种鬼魂在身边游荡,被家暴的老妇,被打爆头的男孩,甚至是几个世纪以前的吊死鬼。从不相信鬼怪的麦克觉得,“他的病症比当初估计的还要严重”。

准备放弃科尔回归家庭的麦克在反复回放曾经的访谈录音中,意外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鬼魂的声音,终于相信了科尔的秘密,并建议科尔去“倾听”鬼魂。科尔克服强烈的恐惧,试着去倾听那些千里迢迢来找他的鬼魂们的心愿,甚至和麦克一起帮助一个中毒而亡的小女孩找到了害死她的真凶。

不再经受鬼魂困扰的科尔决定对母亲坦诚以告,并转述了已是鬼魂的外婆对母亲的爱,两人相拥而泣、再无隔阂。

至此,科尔彻底走出阴霾,重归快乐。如果你以为影片到此为止,就大错特错了。拯救完科尔的麦克回归家中,熟睡中的妻子翻身不慎将结婚戒指掉落在地,麦克看看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指,发现那是他的戒指。麦克在巨大的震惊、悲愤和痛苦中发现自己已经是个鬼魂,就像科尔遇到的所有鬼魂一样,“他们只看见自己想看见的”,“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最终,科尔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早在一年前的枪击中就死去的事实。

不得不说,海利·乔·奥斯蒙这个天才小演员的演技令人叹服,总是皱着的眉,满是忧郁的可爱脸庞,下弯的嘴角,楚楚惹人怜,噙满泪水的眼睛更是看得人心都碎了。

这是我迄今为止看到过的最好的恐怖片和悬疑片,没有之一,不仅在于环环相扣的情节,处处伏笔的细节,更在于满溢而出的孤独、温情和爱,在于两个人的相互救赎。

首先是心理学家兼医生的麦克对科尔的不离不弃,这是一种大爱。在如今大片横行的时代,已经很少看到这样真挚、敬业、无私、纯善的荧屏形象了,并非现实来源少,而是掺进了太多杂质的评判标准和利益驱动,仿佛每一个人物形象必须要所谓的“丰富”、“立体”、“饱满”才能搏得观众的眼球和信服,“圣母”“白莲花”就代表着假作死。

麦克的敬业是整部剧的基石,正是因为他对开枪男孩的愧疚和执念,才有了和科尔的一切。只是,科尔的自我封闭、妻子的视而不见,让麦克在救赎的道路上,吞咽着非人的孤独。麦克和科尔的互道秘密可以说是他们关系的转折点,也是从此时,两个孤独的灵魂才紧紧依靠,生出温度,直至重沐阳光,彼此温暖。

然后是亲情。母亲对科尔的爱,被毒死的小女孩对妹妹的爱,每一处都令人唏嘘动容,最后由科尔转述的外婆对母亲的爱,寥寥几句,将整部剧的亲情推向了高潮。看了几遍截图,感觉又要泪奔了……“她(外婆)要我告诉你,她有看到你跳舞。她说你小时候…跟她吵过一次架,你以为她不想看你跳舞,她去看了,她躲在后面,你没看到,她说你像个天使。她说你曾到她的墓地去,问了她一个问题,她说答案是……每一天。你问了她什么?”“我……有没有令她骄傲?”也许正是母亲与外婆在世时无法挽回的误会和未及启齿的爱,才让她对科尔的沉默隐忍充满了自责、痛苦。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北大女博士王帆在《怎样做好子女》的演讲中说, “至亲至情,不应该是看着彼此渐行渐远的背影,而应该是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看穿彼此的坚强,多些沟通;感受彼此的孤独,多点陪伴;成为彼此的依靠,多点信任,及时表达,深爱和深情,也许便不会再有缺憾。

最后是爱情。每天看着心爱的妻子却无法交流是一种怎样的体验?麦克与妻子的爱在我看来算是难得的治愈系,毕竟,他们曾经如此相爱美满。妻子好几次在放着录像带的夜晚独自睡着,屏幕上是她和麦克曾经点点滴滴的美好。他知道,自己一直住在妻子的心里,从未离去,哪怕妻子已有了爱她之人,也正如此,他才能释然接受事实并离去,也成全一份新的幸福。

“不合群是表面的孤独,合群了才是内心的孤独”。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独行,谁不是在百转千回、辗转反侧中挣扎前进。亲情无法理解,爱情无法契合,友情无法触碰,无论何时,请记得,勇敢、面对和接受,爱其实从未远离,以隐忍,以执念,以陪伴,甚至以失去,以别离。不论斜风细雨,还是暴风骤雨,每一个栉风沐雨的我们终会学会倾听倾诉,学会理解包容,也学会爱与被爱。终会回归,明媚如少年。

借用科尔的一句话作为结尾:“人们有时候以为失去了什么,其实没有,他们只是移动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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