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有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也没有见过有人在深夜放烟火。
——《漠河舞厅》歌曲
《漠河舞厅》歌曲的爆火,也将张德全老人的故事展露在人前。黑龙江大兴安岭的一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天,冲天的火光刺眼的很,人声的痛苦哀嚎,不断在张德全的耳边响起,也将他的心放在烈火上反复的煎烤。烈火烧毁了树木,也带走了他的爱人康氏,被扑灭的土地上遍布烧毁后的灰烬,就像他千疮百孔的心一样,此后人世间他便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因为康氏生前爱跳舞,在爱人走后三十余年中,他未续弦,只是一个人常在漠河舞厅中,跳着没有人熟知的舞蹈。
怀抱中不是空荡荡的空气,而我对你无边的思念。
每当夜深人静,极光落在漠河这一片土地上的时候,漠河舞厅就会迎来这位老人,孤独的举着双臂,似拥抱着怀中亲密的爱人。
我们都盼望着与相爱之人共度余生,白头偕老,可终究在人生这条路上,我们走散了,再也找不到你了。
杨绛先生说,每一段关系走到了尽头,便是缘分尽了。
正因为见多了人间夫妻的惨案,泰国杀妻骗保案、推孕妻坠崖案、杀妻为财化粪池案,一桩桩一件件就那么血淋淋地摆放在眼前。猛然发觉才夫妻要维持婚姻的体面,礼貌退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正因为如此,被人放在心底惦念的爱才显得弥足珍贵,张德全老人的故事才会引人潸然泪下。
不能与爱人走完一生,着实有些遗憾
这种遗憾大概就是,哪怕我忘记了自己的姓名,却随身携带40年前你给我写的信。
2017那个夏天,在大连的街头有一位迷路的老人找不到家了,问他叫什么,摇头不知道。民警从老人的衣兜里拿出的不是钱,而是一封褪色的信,以及一张17年前爱人火化的证明。
上面的自己已经模糊不清,依稀能看见信上写着“亲爱的馨”,老人爱人名字中有一个馨字。
信中其中一段写着:“我在此工作很忙,但一切都好,一点不要挂念,我到药方给您买了一盒暖宫丸,其余的药买不到,我设法去医院开。”
字里行间流动着脉脉温情,哪怕是当时清贫艰苦的年俩,有了彼此的惦念,心里暖了,一切外物也就不重要了。他忘记了自己的姓名,却唯独不曾忘记她,此后她的名字便是他活下去全部意义。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新婚时,两人会窝在被窝里面想着未来婚后的生活。两人会有一个温暖的家,这个家不需要很大,能容的下彼此,能容的下未来的孩子足以。彼此看着孩子从巴掌大的长度,慢慢抽长成为一个妙龄少女。可明天和意外,没有人知道哪一个会先来。疾病会打破美好的幻想,将人拖进血淋淋地现实。
死亡
谁先走呢?
这是两难的问题。
想让对方活的长一点,却又害怕没有自己。她会不会吃得好,穿的暖,担心她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先走的那个人是幸福的,留下的那一个人是痛苦的,因为他要忍受漫长孤独岁月中无尽思念。
思念在无尽的长夜中生根发芽,长成你的模样,此后你便存在于我的生命中,不可剥离。可能冬夜大雪飘过,落在你的墓碑上,此生也算是白首与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