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谨以此来记录我的人生倒计时。
我三十七了。
第一次知道死亡这件事其实是三岁的时候,搬家。我们从同一栋的一楼搬到六楼。
那时,我们家养了一只叫小虎的土狗。我妈说是当年我小舅舅喜欢,从赶场的时候买的。
我曾经跟它有段趣事。我两岁的时候偷吃了它碗里的红苕。嗯,就这件事,我小学的时候不管是写《最难忘的事》还是《最有趣的事》……诸如此类,我都写这个事,以至于请了家长,因为老师看吐了。
我三岁的时候,小虎已经是条大狗了。散步我完全牵不住它。搬家那天,我妈说不要它上楼了,家里没地养它。于是,邻居们一起找了一个买肉的铁架子,把它四肢绑好挂在铁钩上。我记得一个男人一刀破肚子。这个情景我永远也忘不了,不过我至今都不悲伤,只是有一段记忆而已。很难说对我有什么影响,可能真的是年龄太小了。我连我喜不喜欢它,我也不记得,我只记得当时它活着的时候一直拴在我们家后门。又或者是被当时大人们激动的把小虎炖来吃了的喜悦气氛,冲淡了。
我还记得一句话,我对我妈说:我闻不了狗肉的味道。
我妈曾经后悔不应该这样做。但有时候后悔也没有办法,因为你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我妈也曾经说当时不应该让我看到那一幕怕对我有影响,我告诉她:对我有影响的多了,但我确实忘不了这一幕。可后来我家也养狗了,把它当宝贝宠,也不吃狗肉了。
我有时候会突然想起,小时候我被小虎拉着跑的事情,摸他毛的感觉,还有他拴在后门孤独的望着我的眼睛……
三岁的我不知道“死亡”为何物,连“感情”这玩意儿都很模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