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大学之前,我姐就对我千叮咛万嘱咐道:“你再大学一定要合群,要多参加集体活动,多参加社团,这样对你以后有帮助。”
开始,我听了也按照她的意思做了,可是,最后我还是让她失望了。
一
当踏入校门的那一刻,我已经认识到自己是名大学生了。当时的我和其他人一样给自己定了许多目标:读很多书,出去旅行,好好学习,尽力拿奖学金,谈一场恋爱,在学校证明自己……
为了证明自己,我开始竞选班委,竞选学生会,积极加入社团,我还努力和室友搞好关系,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一句话概括:我尽力合群。
在学生会里,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累!
别人在休息时我在做表格,别人在打球锻炼时我在开会,别人在图书馆时我在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在开学时买的王小波的《黄金时代》,一直都没时间翻。好不容易抽到了时间准备在图书馆看看书,结果学长又通知开会。
在路上我不停地对自己说:“你要沉下去,要成熟些,你已经是个成人了,你现在这么做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将来。”
开会不知道在说什么内容,一耗就是几个小时,商量不出来方案,就准备下次开会再谈。这种无意义的会议接三天两头就来一次,让人疲惫。
部长经常组织聚餐,去的人要交100块钱作为聚餐费。我不会喝酒,也不是太喜欢那种场合,就想要拒绝,但学长每次都劝我和他们一起去。我不想脱离群体,就答应了。
回来时,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比起吃的是什么,我更关心我那一百块钱。我们毕竟是学生,花的都是父母的血汗钱,没有理由这么浪费。
你问我在学生会学到了什么吗?可能有,可能没有。
每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体会到的不是充实,而是空虚。
我还尽力和室友搞好关系,为此我和他们一起打游戏到很晚,搞得自己第二天早上都爬不起来。我和他们一起行动,尽力不脱离群体。
我很喜欢出去玩,可是我害怕一个人出去。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一种压迫感就从那些三两成群的人身上散发出来,你跑得越快,追的就越紧。
一次我组织室友去爬山,他们都答应着。我就开始做攻略,开始规划旅游路线,我准备了一个星期,就因为一个室友的一句“不想去了,下午我有事”,计划就被取消了,那时,我很生气。但我对自己说:“你不要生气,不能生气,更不要在意,你要静下来,他们是你大学最好的朋友,以后肯定有事拜托他们。”
那天下午,我只是看着室友在寝室里打了一下午的游戏,他所说的“事”,可能就是游戏活动吧。
失望,在所难免;失望之外,只有无奈。
二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在一念顿悟过?
就像面对佛祖拈花的一瞬间,伽叶尊者一念顿悟,一念成佛。
我是在一瞬间顿悟的。
一天我躺在桌子上睡着了,在醒来的一瞬间,我的内心不断传来一种声音:
这就是你要的生活吗?每天做些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阿弥奉承着那些部长,为了合群迁就自己的室友,和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和他们在寝室里虚度光阴……你觉得这是合群吗?
这不是合群,这是堕落。
我开始认真反思:
你制定的计划完成了几个?你想读的书读了吗?你想要拿奖学金,你好好学习了吗?你想要出去旅行,你拿起背包了吗?你想要去谈恋爱,对于你喜欢的女孩你认真追求了吗?
我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些事我一件都没做好。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说:“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很多奢望,我想吃,我想爱的爱,不是渴望被爱,而是想要去爱。”
大学也是我人生的黄金时代,在这个时代我也有很多奢望:我想学习,我想贪婪地读书,我想谈恋爱,我想写作……
我为了让我的黄金时代有意义,我需要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存在——时间。
我开始退出学生会,尽管这次学长还是劝说我不让我退,让我坚持到大二,他就把部长的位子让给我,但是这次我果断拒绝了。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部长的位子确实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我把无意义的社团也退了。当初加社团就是为了新鲜,现在这种新鲜感觉过了,社团又耽误了我的时间,我没有必要再陪着他们玩了。
我还慢慢学会了自己的事自己做,我开始自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可以把效率提到最高,这样最省时间。
我坐在图书馆里贪婪地汲取着营养,贪心地学习,我准备拿奖学金,也开始练习写作。
躺在床上,感觉大学生活从来没有这么充实过。
三
人们都习惯排斥与自己不同的存在。
我被班里的人视为异类,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不合群的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不打游戏,没事就往图书馆跑,他们感觉我很无趣,他们都不想和无趣的人交朋友。
我并不在意他们的眼光,他们不懂,不懂在图书馆里学到知识的快乐,不懂一个人解决难题的成就感,也不懂自己的文字被世人看到的满足感。
我问我哥:“我在大学不合群,错了吗?”
我哥说:“你在大学无论怎样合群,在社会上也要一个人忍受孤独。在大学重要的不是你合群不合群,而是出了校门的你优秀不优秀。”
在大学,合群没错,不合群也没错。错的是你不该虚度人生的黄金时代。
苏固:用最平凡的语言描述最真实的生活,用简单的话语抒发最真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