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生最长情的告白是陪伴。我每每读到这一句话,都曾无数次毋庸置疑。
岁岁年年,日日月月,命运在指缝间颠沛流离。我曳着流年蹁跹的舞步,在心壁上描摹着一张张彩色的名片。
太阳花的金黄
2020年的最后一天下午,单位组织同事开茶话会。我因耳患顽疾,一想到那种场合必是众多声音混响,心底就隐隐的怕怯从而排斥。但又不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把自己再次推到单位边缘人的行列,忐忑之余,戴上耳塞走进活动场所,找了一处离音响稍微远一点的位置讷讷的就坐。看着一体机上循环播放着同事们一张张全家福和上面配的一行行文字,以及周围同事开心的笑颜,我被这快乐的氛围感染了,决定克服一下周遭声音,与同事们齐庆新年的到来。可随着行政组一首《四中大生产》的高歌,我的耳朵再次像中了魔咒一般,听到的均是嗞嗞咔咔的声音,耳膜似要被撕裂。脑袋像要被开瓢,我只好咬紧牙走出了会场。坐在会场外,伏在办公桌上,回想着这两年来的辗转,自从离开讲台,离开教学一线,现实的脆弱摧垮了曾经所谓的坚强,我觉得自己就是单位的一个边缘人,不禁哽咽无声。进进出出的同事都问我,里面那么热闹,怎么不进去,我无言以对。想同事们这半年来奋笔写下二十多万字的家国情怀、教育故事,抬头看着电脑方寸蓝屏,感慨良多,写下了我的新年感悟《这一年》。
晚上回到家,我想,好多同事都在写简书,我虽水平不济,亦可一试。于是,打开电脑,开始鼓捣把写的新年感悟写成简书。下载安装简书APP,注册登录,编辑文字,一晃三个多小时过去,终于把我写的新年感悟编辑成简书,分享到了朋友圈。手机也正合时宜的眨了眨眼睛,告诉我已是十一点半了,同时提醒我,手机电量低,请充电。我给手机充上电,揣着缕缕的惆怅侧身渐渐入眠。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遍一遍的闹钟唤醒,抬眼一看,新年裹挟着黎明的月色,似一首温庭筠的小令,从一则爱情的词典里,在窗口静默。我再无睡意,打开手机微信,随意翻看着。看着微信群和朋友圈里同事由衷的点赞和真诚的鼓励,我倏然泪目。原来,原来的曾经并未远离,我还是单位的一份子。我起身拉开窗帘,晨光脉脉的洒进来,似走进大片大片的太阳花地,我抬手撑开五指,触摸着朵朵太阳花,描摹下一张长情的名片----太阳花的金黄。
天空的湛蓝
2021年的第一天,夫还未起床洗漱,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破声响起。夫接完电话,就催我说:“大妹打电话来,约我们去张掖过新年,你赶快去熬粥,吃完早饭,我们就去张掖”。我匆忙熬粥、收拾,等我开车接上夫外甥一家到了小姑家,已是中午。进门一看,小婶一家已经到了,还带来肃南有名的牦牛排骨炖上了;小姑已将自家养的土鸡做成鸡肉焖卷子,快要出锅了;最小的小姑已把拌好的凉菜端上了餐桌。
我不好意思的闪进厨房,问能做什么。小姑说:“嫂子,今天不用你动手,能来就好,等着吃吧。”我只好退出厨房,收拾茶几、餐桌。一会,硬菜也出锅、上桌。大家围坐,说说笑笑间,小山似得两大盘水煮牛排和鸡肉焖卷子渐渐见了盘底。于是开始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乘着酒兴,大家聊着大家族的历史、小家庭的过往、长辈们的现在,晚辈们的未来,其乐融融。多少年来,每逢节假日,兄弟姐妹都会打电话联系,亦或问候,亦或聚会,从未因各奔东西而疏远彼此。一时,心底涌起阵阵感动,似乎登上了祁连山雪峰,看到了最近的蓝天,我描摹下一张长情的名片---天空的湛蓝。
哈达的洁白
今天早晨起床后,我暗自思忖,今天要给自己放个假,哪也不去,在家好好休息。声声“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传入耳际,我还未反应过来,夫喊我,电话响了,快接电话。我拿过手机一看,是老朋友永平打来的。我赶忙接听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句句试探的话语,他们昨天有事去了平川,老公昨晚喝酒了,今天不敢开车,回不来;问我早晨有没有事,要是没有的话,去平川接一下他们。我舌头不打结的满口应承。没事,没事,一会吃过早餐就去。
一个小时后,我与女儿开车去平川接他们。他们上车后,永平再三解释,不好麻烦我,实在没有办法。我说:“我们都多少年的朋友了,不用如此见外。我倒是非常欢迎你麻烦我,我有事的时候,不是也经常麻烦你吗?这也说明我们是多少年来真正走进彼此生活里的朋友,而这种情谊是没有办法衡量的。”永平愧疚的脸色一下灿然,说以后也欢迎我麻烦她。
是呀,人生风雨多少年,在这个小城市里,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能喜欢人麻烦的人才是生命里最真挚诚的朋友。在前行的路上,我会珍惜那些欢迎我麻烦的朋友。瞬间,我与永平都有些哽咽,我似乎捧起一条长长的哈达,匍匐在布达拉宫的脚下,描摹下又一张长情的名片----哈达的洁白。
星光不问赶路客,时光不负有心人。我描摹着一张张长情的名片,迎着2021年的光芒,款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