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只是朋友
少女但觉委屈,顿了顿足跌嗔喊:“十三郎,你等等我嘛!”娇气的撅嘴追赶。
回到家,李母看见儿子受伤,慌得跟什么也似,一直怒声追问是谁打伤了她的宝贝儿子,组个队去海扁他。
大夫没说实话,编了个谎,说什么这两天太累了没精神,出个门也绊脚摔倒等云云。
茶女给他投了一个很感激的眼神。
李母是傻子吗?摔的和被人打会分辨不出来?但见二人“眉目传情”觉得有戏,便不再追究下去,反而感激起打人者给两人营造了个良好的机会独处。李母佯装头痛要进屋休息,把场地留给两个年轻人发展,窃喜地溜走了。
厅内一下子又安静下来,沉默了许久,大夫才慢慢开口:“他……那个……那人是岑少爷吧?”
嗯,她点了点头。
得到证实,大夫心中有些不是味儿,不过并不表露在脸上:“你和他……”
“只是朋友!”
大夫一怔,茶女也是一怔,她为什么急着要解释,到底在紧张些什么?而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岑十三少爷的影子在她心里从恋人退回了好朋友的位置?只觉得再这样待下去自己更会无地自容。
也不知岑少爷今天发的什么疯,怎么随意打人呢,不想再连累李大夫,赶紧地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他想去追,一伸手,体力不允许。
李母从帘后转了出来。原来她没有进屋休息,而是一直躲在一旁偷听,这时奈叹一声:“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一做苦力身体就虚,平时叫你不要老宅在药房与百草为伍,多出去走走、看看、锻炼锻炼啥的,偏是不听,现在看吧,连个媳妇也不能去追,真是丢人,以后出门别跟人说你是我儿子。”
茶女一口气跑出了李府,她以为她能够把岑少爷给忘掉,却没想到他一出现,这几日来所有的平静再度激起涟漪,刚才有李大夫在场,她一直隐忍着情绪,这时跑到空旷地带,眼泪早已肆虐不休。
“十三郎,你为什么还要在我的生命中出现?你不是和你的新婚妻子离开镇龙山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厄,她忘了这里是泗城,眼泪一顿,正要揄袖拭干,突然头上一暗,一只麻袋罩下,便失去了自由,无论她怎么挣扎、喊叫,就是没有人睬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麻袋轻轻放下,解开口子射入一丝月光,她挣扎出来,但见圆月高悬空际,秋风冷过衣装,四野空旷寂静,伴着树影摇曳,并无一人,原来是在城外的郊野。
她很奇怪,是什么人绑的她,而绑她的人又上哪儿去了?
她一向不是个多事的人,既然人身安全没有受到丝毫威胁,那管他呢,举步正要离去,一个人的声音忽然叫住了她:“你,你最近过得好吗?”她心弦突然一颤,脚似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去。
这个声音,她想,只怕这辈子也不能够忘记的了。
“我听你阿爹说了,你没有怀孕。”
她依然没动。
“茶花,我知道我错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认为我们还能够回得到从前吗?”她再也忍不住了,忿怒转过身子,直直逼视着对方。
月光下的少爷只是叹了口气:“只要你愿意,我还是你的。”
茶女笑了,冷冷地笑了,她家虽然很穷,也没有什么地位,但也不致于去给人做小的地步。
“你知道的,这不是我的本意,娶她都是爷爷的安排,我不喜欢她,我爱的人是你,那天的情况你也清楚,你突然跑掉了,爷爷极重面子,他有多生气……”
“停!”茶女打断他道,“你现在来说这些,意思是在怪我喽?”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
茶女背过身子,少爷温柔地将她扳回,让四目相对:“我喜欢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在你离开我不在我身边的这几天我才知道你是那么那么的重要……”
“停,这些鬼话拿回去跟向你撒娇的爱人说吧!”
茶女要走,却被少爷从背后搂住了,整个人靠了上来,下巴枕在她的香肩上,温柔呵着气:“你是不是吃醋了?傻瓜,你就是我的爱人啊!”
茶女心中一痒,她不是该把人推开的吗?怎么似乎很享受现在这种亲近的感觉,难道心里还存着什么幻想?
浓郁的男子气息迎风扑鼻,只熏得她七晕八素,忘记了南北,记忆滑回初次相遇的那个场景。
他掉进了陷阱里头,下着小雨,弄了一身的泥泞,像只水牛,特逗。她找来绳子要救他,结果把自己也拉了下去……谁也没有想到,后来他们恋爱了,要在一起……
少爷的唇渐渐滑到她的额,吻着眉毛、眼睛、鼻子,甚至滑到嘴巴,轻轻一咬,双手也没闲着,开始解她上衫的扣子和衣带。
领子散开,秋风拂过雪白的香肩,她心中一冷,忽然就把人推开:“岑少爷,你理智一点。”背过身去系回扣子,伸手擦了擦他咬过的嘴唇,居然有些痒。
她这是在犯贱吗?明明已经失去了的东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要得回来。
他呵呵一笑,只说:“我很理智。”又扳过对方的身子,让彼此正视着彼此,“亲爱的,请叫我十三郎!”
“不要!”
“你以前都是这么喊我的,十三郎,十三郎,十三郎……”
茶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听你这话就很幼稚。”他又嘻嘻一笑:“幼稚点好,幼稚的男人很会疼老婆。”
“岑少爷……”
“叫我十三郎。”
“好吧,十三郎,你能不能认真一次听我说?”
“老婆大人有命,小的岂敢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