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个未出生孩子的信

“你与这个世界相遇之初将是令人绝望的恸哭,你一开始唯一可做的就是哭泣。世界上的一切都会使你流泪——光线、饥饿和愤怒。”

这本书我早在2023年的2月份就想读了,昨天才把它看完。除了《窄门》和《刀锋》之外,这是我看过的第三本与陆沉文案有关的书。

虽然是因为陆沉而读的,但确实是有收获的。

文中怀孕的母亲处于一个矛盾的状态。具体来说有两对矛盾。第一对是在刚开始她是悲观的,于是她为胎儿编了三个故事:摘了花就会死去的女人;巧克力被扔向不缺巧克力的人;所期待的更好的明天永远不会实现。“我们总是被无数的许诺所欺骗,这些许诺仿佛一串被虚幻的安慰、可怜的施舍和可悲的安逸所照亮的念珠,诱使我们保持平静沉默。”她认为生存就是暴力,弱者等不来怜悯,不公的现状也难以改变。

听起来很悲观吧?不过她是一位女战士,尽管意识到这些,她还是会斗争。“世界当然在变,每一天都可能有新的裂缝出现。世界不必然变得更好,但世界有可能变得更好——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我们的价值追求。”

人的想法是会随着心情而改变的,后面作者也证实了这一点。“勇气即乐观。我曾悲观,就是因为我不够勇敢。”

“我得同那些惊叹号带来的惬适安逸战斗,我得让人们经常自问为什么。我必须把自怜自爱踩在脚下,说服自己痛苦并不是生命的盐。生命的盐是欢乐,欢乐是存在的,它存在于对它的追求之中。”也没有那么绝望,对吧?至少就这一对矛盾来说,我不会再给自己下什么乐观主义和悲观主义的标签。在不好的环境下就是很难做到精神稳定,在快乐的时候就是会满怀希望,仅此而已。

第二对是人的权利与母亲的“义务”的矛盾。“做一个母亲并非一种交易,甚至也不是一种义务,它仅仅是诸多权利中的一种权利。说服别人去相信这一事实,需要你付出极大的努力,而你将几乎无法做到这一点。你经常,几乎总是会失败。但是你一定不能因此就失去信心。”

这对我来说很新颖,小的时候总是会听到“女人不生一个孩子这辈子就不完整”的说法,我只听到这一种说法,便以为它是对的。在这样的教导下,我的一生似乎必须要与母亲这个角色挂钩,这是一种义务。而是作者告诉我这是一种权利,在我19岁的人生中,从没有人会这样告诉我。我有选择是和不是的自由,多了一个选择。这似乎是一条全新的路,此刻我是这样想的。

作者选择了成为母亲,虽然这个孩子来源于一场意外。“胎儿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母体的一种掠夺”“我们不是平起平坐的一对,我们是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你是压迫者,我是被压迫者。你像一个贼一样小心蠕行,潜入了我的身体,带走我的子宫、我的血液、我的呼吸。现在你正打算盗走我整个人的存在。”

在她怀孕之后,人们对她的关注不再是她本身,而是她是一个母亲,她是一个孕妇。当胎儿出现异常时,男医生让她必须卧养并躺上一两个月,为了胎儿好,她最好不能有任何情绪,报纸,电视都不要去看。“我没法像拧螺丝一样拧松我的脑袋,不再思考。我无法抹掉我的感情,或停止把它们表露出来。”医生确实是为了胎儿好,可他忽略了人就是会有情感的客观事实,他忽略了她的感受。

除了身体状况,她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因为她怀孕了,一项本该属于她的大项目会被没有经过任何竞争地委派给别人,于是她选择怀着孕工作。“回去工作的那种想法把我从麻木委顿中摇醒过来,从那种死亡迷梦的泥淖中解救出来。”母亲,工作职员,这两个身份在20世纪50年代难以平衡。

后来,滑胎了。可能是由于工作,但更多的是这个胎儿本身就有问题。于是她被指控谋杀,她被指控不配做一个母亲。可是,一个女人也不是生来就是母亲的,母亲好像在大家眼里理所应当是无私奉献的是牺牲自我的,如果一个母亲没有这样做,就可以很正当的理所应当的指责她。现在觉得母亲的工作是这个社会驯化的结果,母性本能被拔高到了一个做不到就不配的地步,过高的期望本身就是一种压迫。不过,好在这个指控不成立,我甚至认为这个指控根本就不该存在,去爱一个抽象的生命胜过了一个具体的生命,这不是爱,不是珍惜生命的表现。

我以前也想过,为什么我会被生出来呢?明明被生出来的是我,为什么我没有是否被生出来或者生成什么样的选择权呢?不过如果我不被生出来的话,这一切想法都不存在吧?但是,孩子出生的那一刻确实是没有选择权的。感觉涉及到哲学范畴了,我还是再去看点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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