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飘飘千里荒,琉璃沃野天穹苍。回头不见来时往,兴叹一年尽仓惶。
晨起,不见阳光的早上,雪,静静地来了。走在结了冰的路上,今夕的寒风,显得格外凛冽,好似古代的冷兵器组成了剑阵,无情地凌迟着孤独的我。走不出这苍茫的深渊。
当那南国的暖风,沾染了北方的雪,回头,看来时足迹,早已被冰雪覆盖,故乡的气息也越来越浓了。可扑面而来的,也有那没有了活力的死寂,转眼间从厦门回来已半月有余,当从天空跨过南北分界线的鸿沟。也是在顷刻间从天堂回到了地狱,我不由得自问:“如果注定要让自己在地狱里终身服刑,何苦让我看到天堂的面貌,陷入想入非非呢,觉得希望存在呢。”
当登上日光岩眺望,鼓浪屿的歌随风而起;靠近了汪洋,下南洋的故事口口相传而行。有命去,没命回,被海环绕的厦门岛,住在上面的人面临生存的危机,岛屿被吞没的威胁下。宛如蝼蚁般的人在“求生”的本能下,燃起了星星之火,投入到那无情翻滚的南洋中。岛,是暖的,阳光普照;海,是冷的,滚滚呼啸;路,是长的,未知迷茫,当停留在这繁华的岛上,望着碧波涛涛,却未曾看到,自己的前路在哪里。
今年,在即将走入尾声的时期,当雪静静地尘封这一年的过往,想不到赖以生存的单位,再度陷入了“倒台”的危机。忽然间,人人陷入的工作暂且被几次三番地停止。见势,掀起了“自寻出路”的准备的暗潮。工作的时间静止,所居之室瞬间结了冰,母亲见状,突发奇想对我言道:“既然现在的时间静止,我们不如去厦门游玩,不然现在的日子怎么过,没什么意思。”
身不由己的自己,犹如亡命天涯,跨过万水千山,来到了山明水秀祖国最南端的厦门。暖暖的南风化了北方的悲雪,沿途的海荡漾着揉碎了你的失意,满城的活力消融了生活的危机。时间也变得充满意义,我不由得感叹,什么叫做天壤之别。也引发了我的思考,人生,难道也从此就这样了?
如果,整个厦门被海包围着,如何选择探寻世界的航行方向;如果人生被海包围着,又该如何选择生存的方向。厦门的风貌虽然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但那下南洋的故事,却在身上真实地上演。
不知不觉中,我随波逐浪地漂流在“求生存”的下南洋之路上。月色风霜,徒留海浪荡漾不止的声音,它在呼唱高傲的孤独,被人突然触碰的逆鳞,使它无情地吞没生命。扁舟上的我,风摇曳着我摊开未完成的文字,那是我日日点燃未曾放弃的明灯,书籍,又是在这路上的指南针;时间的流逝,则是荡漾不止的海水;耳边,却早已听不见母亲的呼唤,不知自己,是否还有机会能够回应:“妈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