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他就是砺石这个人,手中一把刚换没多久的清风扇,往自己的脸上扑着一阵阵浊浊的清风,他到哪里都能带来地震,哪怕是在自己的府里面。锿恨了他一眼,两人之间交换着心情。
“你来干嘛?!”锿披头就问,毫不客气。
“哟,脸都肿了。”砺石将扇子一收,笑吟吟地说:“我自己的府,我不来,谁来?”
“我想我该走了。”说完锿就往门口走去,可砺石手臂一身,一臂拦在锿的胸前。
“报到结束了,砺石!”锿说,这么干脆的走是不可能的。
“你走不出去的,门口有人。”砺石把扇子展开,狠命地摇了几下。
“是我!”说着,一个人从门旁边走出来,露了脸,是有刚。“你最好乖乖的,锿,没有叫你走,你最好别走。”
“你手下不缺人,干嘛叫我过来做兵丁?”锿看着有刚,堵在门口,好像突然出现的一堵墙。
“所以才叫你过来。”砺石说,乐开了花。
“到底为什么叫我过来?”锿说,眼珠子左转右转,想了好久,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想叫你过来了。不想叫你过来,你想过来都不成。”砺石说,摇摇扇子,又说:“瞧这小脸蛋,红彤彤的,多可爱,我以后要每天都见。”
“对!”有刚说,点点头,像石头被举起又落下那样点头。
“大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别这么着急。”手柔说:“反正锿已经来报到了,以后他在府里就有名有姓了。”
“说得我多想来似的。”锿不说话了,双手纠缠着抱在胸前,脸色极其难看。
“来都来了,别轻易走啊,锿,何况来了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轻易走掉的。”有刚说,身子在门口晃了一下,见锿没有要逃跑的打算,定住了。
“给我闭嘴!”砺石转过身去,握着扇子猛地对有刚的百会穴一下,说:“锿才来你就这样帮忙他,什么意思??”
“我闭嘴就是了,大哥。”有刚说,微微垂着脑袋。
“大哥,有刚也就是偶尔聪明一下,平时就是个榆木脑袋。”手柔见势不对,赶紧帮腔。
“回头再跟你算账。”砺石轻声说,有刚却被吓着了,腿抖了一下,站都站不直了。
“是,大哥!”然后有刚规规矩矩站在门口。
“砺石这样欺负你们俩,你们还做他的走狗,心甘情愿,有必要吗?”既来之,则安之,如果不能安下来,就想办法安下来。
“走狗??”砺石昂起头,摇着扇,说:“你说话未免太动听了,锿。”
又是三耳光,手柔的手一晃,锿刚刚感受到第一次的疼痛,第二下和第三下紧跟而上了。
“你又扇我!”锿捂着脸,但不叫疼。
“这么说,手柔刚刚确实是收拾过你了。”砺石猛地转身,连续三下,那把清风扇,打有刚的头顶,“回头跟你算总账!”
“都是你,锿,喝个酒都喝不高兴。”有刚捂着头,刚刚那三下确实不轻,砺石应该用了内劲。
“这可不怪我,你要是想喝酒,回院角喝就是了。”锿朝院角努了努嘴巴。
“大哥,我想喝酒。”有刚说。
五下!
“有刚,别犯蠢了,平时犯蠢也就是三天一两次,今儿怎么了?”手柔帮有刚揉着头顶,听那声音都知道力道有多大。
“知道了,手柔,不怎么疼了,你别揉了。”有刚还没来得及把手柔的手打下,手柔就自觉松了手。
“你再揉几下呗,手柔。”有刚揉着自己的头顶,说。
“自己揉!”
“我的名字里又没有揉字,你的名字里有。”
“是柔软的柔,不是搓澡那个揉。”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给我闭嘴!”砺石抬起手又是一个人一下,手柔反应快,躲过了。有刚在相同的位置,挨了不知道几下。
“看来兄弟俩感情挺好的。”锿不自觉地乐了。
“都是你挑唆的。”说着,砺石给了锿头顶七八下。
“和我无关啊!”锿思忖一下,说:“确实和我有关吧,反正我已经是砺石府的兵丁了。”锿心里乐悠悠的,巴不得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冤家宜解不宜结。
“想捡便宜啊!”砺石瞪着锿,说。
“大哥,有什么吩咐?”有刚上前一步,跨进了门里。
“揍他呗,还能有啥。”手柔说,笑眯眯的,就像碰到小姑娘的老色鬼一样。
“干嘛!”锿不自觉往后退半步,可是有刚搓着拳头过来了。
一脚。肚子。
锿一屁股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够了不,大哥?”有刚说,嘿嘿地笑着。
“站起来,锿!”砺石用扇子指着锿,说。
“我已经到了这里了,你们还要怎么样?”锿双手撑着地上,翻了个身,然后才站了起来。
“屁股!”砺石的扇子一指。
一脚,屁股。
可是锿没有动,有刚被弹了回去,锿的屁股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海绵,软绵绵的有弹性的那种。
“他会功夫!”有刚抱着腿,说。
“早听说端晴在竹海亭看到你锻炼身体,没想到进步这么快,继续,有刚!”砺石扇子一指,有刚就走了过去。
又是一脚,还是肚子。
锿躺倒在地上,肚子控制不住地抽搐,就像雨水中的树叶那样。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锿?”砺石走过去,一脸的坏笑,大部分牙齿都露了出来。
“你行!”锿慢慢爬起来,说。
“大哥,锿的下盘是半稳的,从正面踢肚子,他的下盘等于没有练过。”手柔慢慢悠悠地说。
“什么功夫??”砺石用清风扇摩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说:“练功夫练到一半也不会是这种情况。”
“不知道,他说无门无派,没有师傅。”手柔说,尽量客观。
“没有师傅怎么练功夫?”有刚说。
“不知道,反正这小子就这样。”手柔说:“我也没有了解到哪门功夫是这样。”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锿的手指指着有刚和手柔。
“这个话只有我有资格说,锿。”说着,砺石给了锿的后脑勺几下,是拍死苍蝇的那种啪啪声。
“我已经是这里的兵丁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付我,砺石??”锿说,纯粹瞎嚷嚷。
“对付??”砺石凑在锿的耳边说,声音却不小。
“你配??”手柔说。
“我呸!!”有刚说。
“你配什么?”手柔说,斜瞪着有刚。
“我是说呸,吐口水那个呸,呸!呸!!呸!!!”有刚慌慌张张解释。
“你们两个怎么这样对我,我以后可是和你们一起的。”锿说,已经没法面对眼前这三个人了。
“我以后还想天天见你的红脸呢,红得跟关公似的,以后一定很忠义。”砺石说,爽快地摇着扇子。
“就像条狗那样。”手柔说,仿佛是自己做了大哥的样子。
“就像一只蚂蚁那样。”有刚说,挺起了胸膛。
“蚂蚁怎么忠义?”手柔挠挠脑门,说。
“就像蚂蚁那样任劳任怨,什么事都敢干,什么事都愿意干,就像工蚁那样。”有刚说,拍拍胸脯,“我还是挺有文化的。”
“跪下吧!”砺石手中的清风扇往地上一指。
“凭什么?”锿干瞪着眼。
“求我,以后,每天,让你的脸,粉嫩一点。”砺石抿嘴坏笑。
“大不了我明天不来了就是。”说着锿就想走,却被有刚一下子抱住,两人相撞,就想页岩装上花岗岩,锿没走成。
“你今天已经来了,锿。”砺石说,展开扇子,摇了起来,说:“听不进去我的话,是不是??”
“我什么时候走?”锿单刀直入。
“当你被打得走不动的时候,就可以走了。”砺石说,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要告状!”锿忽然大声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当他想到的时候就说出口了。
砺石心头一紧,脸上的肉一垮,有些站不住了,战战兢兢地说:“告谁?”
“我要告手柔!”锿说,理直气壮,粉身碎骨浑不怕的样子,说:“他刚刚欺负我!!”
“哦。”砺石的脸色平静了,还有些乐了,他说:“为什么要告他?”
“他刚刚欺负我,我的脸蛋就是证据。”锿指着自己的脸说。
“手柔,”砺石轻声唤他,手柔赶忙点点头,砺石接着说:“你有欺负他吗?”
“确定没有,但锿进来的时候欺负有刚。”手柔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胡说——!”锿大吼。
“还敢耍赖。”说着砺石对着锿的胸膛肚子大腿就是一阵猛踹,疼得锿跳着躲。
“刚刚是手柔欺负我来着,我没有欺负有刚。”锿躲在房间一角,嚷到。
“有刚,你刚刚有没有欺负他?”砺石问,表情严肃,却是笑的语气。
“没有大哥,实话实话,我没有欺负他,锿也没有欺负我,我们掰了手腕。”有刚说,义正言辞,风平浪静。
“那你就是欺负有刚。”说着砺石给了锿软肋一脚。
锿疼得浑身抽搐,全身发软,眼睛眯着。“我没有欺负有刚,有刚也没有欺负我。真的!”
“那你就是欺负有刚了,新来就敢这样,没大没小,长幼不分,坏了规矩。该打!”砺石话一说完,对着锿的下身就是两脚。
锿蜷缩在地上。
“今天你可以回去了,呆在房里,别到处乱跑,对身体不好。”砺石朝门口扬了扬手,说:“你可以走了!”
锿踉踉跄跄地往屋外走,身体已经足够难受,以后还有的罪受,砺石那邪恶的眼眸,就像一条穷凶极恶的狗。锿艰难地往外走,不管怎么说,得先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头。不能在砺石府逗留,一刻都不停留。
金哀的故事目录
二十三 新的清风扇 四个人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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