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
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译文】
孔子说:“参呀,我的学说有一个中心思想贯穿其中。”曾子说:“是。”
孔子出去之后,学生们问曾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曾子说了:“先生的学说,忠、恕两个字罢了。”(中华书局张燕婴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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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忠与恕则是两个近于平行的概念,而且都只表于外,属于行的层面——中心为忠,即尽己于正道之上(如忠君,即正道侍君);如心为恕,即推己而及人。
而孔子的学问,显然并不仅限于行的层面。其由行而下,还有学的一层;由学而下,还有克己的一层。粗略而言,可分为务外与观内两部分。
务外的部分,可勉强用忠恕为主线,串联起来;而观内的部分,却不能如此。
曾参不说实话,实处于不得已。当时,孔子的学问虽隐隐有个系统存在,但只务外部分清晰,观内部分尚模糊。所以子贡曾说:“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在孔子的弟子中,曾参虽年龄小,却对观内之学理解最深,独得孔子心传。据说,这心传以十六个字为本:“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出自《尚书·大禹谟》)
所谓心传,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所以“只可意会”,是因为尚没有理出个清晰的头绪,用语言难以表达。
曾子急迫中生智,说夫子的(务外)学问,有一条主线,那就是忠恕两个字;不能算错,但也没有到位。
孔子去世后,曾子不负重托,经过若干年的努力,作《大学》,以三纲领八条目,贯通务外观内,才算将孔子的思想体系,粗略梳理出了个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