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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过后,我们刚刚开垦出来的菜园里,白菜,萝卜,香葱,韮菜,香菜……,从那紫里透红土地里,蹭蹭冒了出来,嫩嫩的芽尖,或一簇簇,或如星光点点,给这片红土地披上一件鲜嫩艳丽的绿色外衣,煞是喜人,看得我们仨心花怒放。
喜哥俏皮说:秋种一粒籽,喜闻百菜香;黄姐说,我们的汗水,浇绿了这一垄一畦菜地;花姐看到她栽下的红根菜苔,一根根抬头挺脑,傲然伸展,一双眼笑成了一条线……
这或许就是劳动的意义吧,一幅菜香满园的田园画卷,似乎在秋意中徐徐展开。
深秋的一天,同事周姐说,她远房亲戚有一块菜园,荒废了好些年,问我们谁愿意去开垦耕种?菜园离公路两三百米远,在一个斜坡上,摩托车可以直达菜园下的一户人家院坝里。
这是何等的好事,她话音一出口,办公室里一下围上来不少同事,借着这个话题热议起来,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有的说起开荒的不易,有的谋划栽种的菜品,有的摆起种菜的经验,有的讲起了乡下老家的菜园子,有的忆起儿时种菜的趣事………
喜哥说,说一千道一万,干才是硬道理。他说,他准备挖锄和镰刀;花姐拍着胸脯,自告奋勇说她愿意出力挖地松土;芝芝说,她乐意出人出力种菜锄草;黄姐说,她可以找朋友化缘香菜、白菜种子和肥料;发哥和毛哥打趣,自称他俩可是种菜能手,经验丰富,他们俩也十分愿意手把手,毫无保留传授我们种菜秘籍;一旁的凤儿姐,听得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就去。
说干就干,心动不如行动。深秋的一个周末,老天眷顾,秋高气爽。早饭过后,我们仨——喜哥,黄姐和我,带上干粮,扛起挖锄,背着镰刀,来到了这块荒废已久的老菜园。
正如周姐所言,菜园子很大,占了半边山坡,恐怕远不止她所说的四百平米大。恐怕其是荒废了好些年头,这菜园已成了小山林,杂草丛生,竹木肆意而长,菜园全淹没在其中。
菜园靠顶山顶处,前面那户人家搭建了一个散养鸡场,养着数十只鸡。于是,丛林里,公鸡喔喔打鸣求偶,母鸡下蛋后咯咯欢叫,小鸡儿叽叽歪歪,和着林间鸟雀之声,似乎谱成了一首首动听的乡间田野神曲。
要将这丛林变成菜园,只能一切从零开始,承袭先祖先辈的土办法,来一场刀耕火种的开垦之战。
喜哥手持一把镶嵌着长长手柄的大弯刀,大尺度挥舞着,一片片竹材茅带应声倒地。我拿起磨得锋利的镰刀,朝着一棵棵杂木杂竹劈去,手起刀落,手臂粗的杂木,嘎嘎倒下。黄姐配合我们,将砍倒的茅草杂木堆放在一起,让它们自生自灭,化成供养菜园的天然肥料。
我们仨干得热火朝天,好不惬意。一个小时过去,沿着这斜坡,我们仨清理出一块一块长长的带状菜地来。
黄姐看着清理干净的菜地,似乎双手也痒痒起来了。她抡起那大挖锄,朝着那红土地挖下去,一锄头,一锄头,有模有样,似乎一个劳作多年农家人。
“炮休,炮休,炮阿奶忙,炮几刀阿标窘滚!”(苗语:挖一锄站一会,挖一挖站一站,挖了半天,还没有挖出半边屁股大!)看着黄姐挖地的姿势和神情,我朝着她打趣说道。这是我们苗家人常常说一句的顺口溜,意思是催着人们快干活,别偷懒。
“某个阿标沙罗大!”(苗语:你的屁股真大呀!)话一出口,她倒是先哈哈笑得前翻后仰,难以自己。
干活就干活,讲什么屁股不文明话,你们两人瞎扯淡!不知是喜哥听得一知半解,还是他故意断章取义,他在最下面的那块地里,仰起头来,朝我俩挤眉弄眼呵呵笑着说。
那土地被黄姐的挖锄,翻出来了紫里透红的土块,被压实多年的红土,终于可以透了气,那紫红紫红的土,清新湿润,让这大自然滋润得清亮清亮的,一如干红的葡萄酒似的。
这土质一定特别肥沃,好些年不种作物,今年一定有个好收成。喜哥看着黄姐翻出的红土,喃喃地自言自语起来。他似乎就是耕作多年的老农夫,对这土地土质深有体会。
清完了杂草丛树,我们仨轮流开挖,一块荒地在我们的锄头之下,旧貌换新颜,变成了一块崭新的菜地。
我们利用中午和下班以后时间,争分夺秒,抢抓时间,甚至秉烛夜干,种上了大蒜、萝卜、白菜、香菜、韮菜、红根菜……
一个周末的时光,在我们的手起刀落间,在我们锄头挥舞间,天亮又天黑,我们仨累并快乐着。
而今这菜园子里的菜苗,已经发芽了,绿意满园。
深秋的原野,满眼都是秋意。在这秋意浓浓,秋雨绵绵的日子里,我们这群客居县城的乡下人,在县城郊外的山间里,有了一个我们自己的菜园子。
我们这群客居他乡的人儿,一直期盼着,能在这古镇的郊外,拥有一个自己的菜园。不承想,这个盼望已久的心愿居然实现了。
或许是上了些年纪,或许我们本就是一个乡下人,我们始终离不开还是生养我们的土地。离开乡下很多年,我们这60、70后的乡下人,便越发越喜欢上菜园种菜的日子,喜欢刀耕火种、自给自足的充实日子。
挖挖地,种种菜,把耕种过成生活,把种菜过成日子,这或许就是我们此后快乐幸福的田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