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比较拮据,我又排行最小,在穿衣方面基本是捡姐姐们穿不下的穿,真有哪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感觉,也有“一重蕉布一重风,十重蕉布过一冬”的心酸,毛衣对于我只是个概念,卫生衣倒是有很深的印象。
相比之下,我们家的孩子还是比较幸运的,记忆中八岁左右,我的姨夫每年有一次过香港打工的机会,回来时就会带回很多那边的人不要的衣服,分给一些亲戚。印象最深的是我们家分有一件胡斯棉,这件衣服在我们家老老少少兜兜转转穿了十几年,直到我大哥的女儿出生,都还用它来包婴儿取暖。
还有是一件羊毛衣,那件毛衣比较小,只有我能穿下,因此,我很幸运第一手就是我穿。穿上这件毛衣还闹出了一个笑话,有一天,姨妈来我家做客,那天我刚好穿着那件毛衣,毛衣上有一匹咖啡色的马。
在厨房里,姨妈在烧火,大姐在炒菜,我不知道干了什么让姐姐生气了,姐姐大声叫我的小名“乌龟!”
姨妈一听大姐说“乌龟”,马上接过说:“不是乌龟啊,是马骨!”,搞得一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姨妈莫名其妙,并在此强调:衣服上的是马,不是乌龟。
对于毛衣,还有一个很深刻的记忆,因为经济问题,妈妈总会把穿漏线的毛衣拆了,重新织。这个过程是非常复杂的,首先必须把旧毛衣拆了,有序的缠成毛线团,然后才用织针起头织毛衣。
有一天晚上,我和爸爸妈妈都在床上,妈妈负责拆毛衣,爸爸负责团毛线。因为衣服太旧,拆起来很费神,爸爸就慢悠悠地团着线。弄了一晚上,终于把一件毛衣拆完了,团好了。
收拾完毕,爸爸伸了个懒腰,说了一句:哎,做一晚上,“屎巴皮”都无坐痛了!
懵懂的我很快接过爸爸的话说:我的“尿巴皮”也坐痛了!
爸爸妈妈听我说完,笑得直不起腰。
是呀,童年的记忆总是那么深刻,每次穿毛衣,都会想起爸爸妈妈在一起拆毛衣,团毛线的情景,那时生活尽管不富裕,但也甜美。
生活真的不易,必须且行且珍惜。不要等到失去了才不断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