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航天计划的最初几年,美国人在运载火箭推力上确实落后于苏联,但是又要功能最大化,怎么办?减重呗,而且是不择手段地减,结果就……
地球上的空气约1/5是氧气,但为了节约宝贵的火箭推力,NASA决定在舱内填充100%的纯氧,只是降低气压来确保呼吸时的氧分子浓度。这一招在水星和双子星座计划里很成功。但是,但是啊但是,当首批阿波罗宇航员准备做首次指令舱飞行测试时,终于摊上大事了。
1967年1月27日,AS-204任务(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本次任务使用土星1B系列的第四枚火箭,不过非正式叫作阿波罗1号)离计划发射还有3周,阿波罗飞船的指令舱012号被安装在未加注燃料的运载火箭上。3名宇航员系好安全带准备做拔插头倒计时模拟,各插头脱离后可测试整个飞行器利用自身电源的运行情况。舱内照例注入高压纯氧以测试是否漏气,这和水星和双子星座计划的地面测试所做的一样。模拟实验工作进行得并不顺利。通话联络系统不正常等问题使宇航员不得不长时间等待。到了傍晚,一切试验工作似乎走入正轨,就在此时,下午6点31分,突然指令舱内传来格里索姆的声音“火!”,接着又传来查菲的尖叫声“我们这儿起火了!”。接着他又喊道:“我们正面临着一场很猛烈的大火……让我们出去……我们被烧着了”。
一台监视发射台的摄像机记录了从外部看到的景象:飞船内出现了火光,接着里面的火焰到处乱窜,怀特的双手正举过头朝紧固舱门的销子伸去……他的一连串动作表明他似乎想抓什么,但很快手又缩了回去。
外面的人全懵了,因为根本就没人想到会着火。北美航空公司(就是搞出P51野马和F86佩刀的那家啦)在发射台的人赶紧去救,但飞船里的浓烟太大,而且舱门内外还有三层,经过疯狂努力,5分钟后人们冲进去了,但三个宇航员已经死了。
因为这把火,NASA受到了来自新闻界和一些政治派别的严厉批评,比如说阿波罗飞船内管路的安装、布置,电缆导线的铺设非常胡乱,各系统安装彼此靠得很近,没有必要的隔离等等,NASA怎么办?全扛着?那怎么叫英雄好汉?甩锅啊,给北美航空,特么飞船你丫承包的,这锅你不背我背啊?北美航空也不傻,露脸的归你,丢人就我上是吧?爷也不是吃素的,who怕who啊,于是乎北美抖搂出一堆料声称在他们努力大造特造飞船之际,NASA那帮甩手掌柜朝令夕改,干扰研制过程,线缆什么的于是就乱套了。北美嘴里描述的NASA大体就这样子:
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调查委员会的报告到了也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能说“……计划人员对哪些看似普通但对乘员确实致命的问题没有给予充分注意。委员会的调查发现了许多有关设计、工程、制造和质量控制方面的疏忽和失误”。说到底,阿波罗的进展事关美国的脸面,真给喊停了这责任谁也不敢担着。于是最后大家还是“识大体顾大局”地让NASA过关了。
死罪虽免,活罪不饶,对飞船的设计审查变得极为严格,调查委员会提出约1700项改进之处,实际实施约1300项。总之这次火灾让后来的阿波罗计划高度重视质量控制,应该说质量控制是阿波罗登月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
试验飞行期间,阿波罗飞船原本是没有系列编号的,后来应失事宇航员家属的要求,AS204任务被命名为阿波罗1号,以纪念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