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节问候亲人朋友,却不知该将对父亲的问候发往何处?
父亲,您在那边还好吗?您走得太过冤枉!太过惨烈!您白白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您的无辜牺牲到今日仍然显示不出丝毫价值!
刽子手用血淋淋的双手拿着他夺人生命所取得的补偿费,把他的骄人成果高悬于公示栏中,得意洋洋地叫嚣着无逻辑的胜利与无良知的解恨,全然无视事件背后惨痛的冤魂!
这位肇事医生以自己的切身经验告知同行:“不要怕出事,就算出人命了也不要惊慌,你只要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就像不知道、装做没事人一样,总之,怎样能激怒病患家属就怎样做,就怕病人家属不动手,只要病人家属中有一个不冷静的,与你发生了身体接触,那就好办。咱们不都干这行的吗?整一个伤情鉴定,让他坐牢,让他赔钱,然后,在医院弄个工伤,虽然医院可能会按其事故支付赔偿的百分之多少罚责任人一点钱,但是,这两项进项(死者家属——被描述为不明身份的人——“无故”打人的赔偿加医院工伤补偿)一抵消,也损失不了什么,活动得好还能赚呢。
这里面的关键点在于:出了事情,就算天塌下来在家属面前也要保持冷酷和不动声色,一口咬定该事情与你无关、完全没有你的责任;其次,在领导和同事面前一定要装怂、装无辜,要想办法获得大多数不明真相的同行的同情,激起同行们对肇事挨打者的兔死狐悲以及对死者家属的同仇敌忾。
当然,如果你在伤情鉴定所、检察院或者法院、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有关系,一定要趁着病人死去活来、病人家属没有精力管你的时候,尽早走一走,有备无患,他们告到哪里咱都不怕,毕竟这些部门内能捅破关系网为病人说话的不多。
掌握了这几点,就像司机买了车险一样,放心大胆地做吧,出了事也不会有事、对病人的坏事也会变成对咱自己的好事,整得好还能像我这样,病人死了也能从死者家属那里赖得赔偿,从医院谋得补偿,照样晋升,照样做官,啥都没影响。
如果死者系医院职工家属,那就越发不用担心了,职工本人自然不敢怎么样,职工的其他家属也不能不有所顾忌;他要胆敢企图讨回公道,我就有本事让他在医院成为众矢之的,他只要还想在医院工作,那就只能认命。”
面对这些,遭受这些,无权无势无关系无能力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懦弱地苟活着的我不敢回忆,不忍回忆,我努力着在忘却,而肇事者却还将他的“工伤”证明粘贴在公示栏中,在事隔一年之后,以炫耀他的强大势力和活动能力,刺激着我的无能为力和惨痛记忆。
而我每回忆一遍,都无异于将自己再撕裂一次,父亲生前惨遭断肠之痛,父亲悲惨离世使我永生断肠永世痛!一念及此,我已“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只好借用鲁迅先生祭奠刘和珍君的文字来哀悼我屈死的父亲!
一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四十多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几个所谓学者文人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二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
浏览管理圈子,读到本圈圈友默默的诗歌《思想在无涯的荒野上》,全文如下:
城市的喧嚣折磨着发酵的思想
爆炸般冲出无限的绝望
定只是渴望的颜色终日以泪洗面
换了身朝拜的衣裳
忽然撕裂心肺,呐喊
那断臂残垣上倒挂的画像
多是千年个轮回里丢失的衣角
捡起,叠过收藏
堕落的城墙里迷漫着下弦月的忧伤
女子的胭脂怠倦,睡倚长廊
或许当年的泼墨只是为了说明现实
垮掉的必将
清泉写于2010-05-01 07:52:40劳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