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就在元宵节的这一天过完了,如果不是嫂子在家族群里发来的烟花视频,不会觉得新年才正式结束,仿佛已经历好久,这注定是一个不安定的春节。
因为右脚踝骨折休息在床,我们提前了20天回到湖北老家。从毕业后就没有这样长久放过假,这次虽带着两个娃的担忧仍然早早回乡。之前最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孩子水土不服却异常严重,糟糕的是还传染给了侄儿,侄儿高烧住院,我的孩子也是上吐下泻还没完全止住,一家人忙成一团。终于熬过了第一周,第二周第三周才可以好好享用热腾腾的腊肉火锅了。待湛哥刚到湖北暂住一天,又匆匆坐上了开往福建的火车。值得一提的是,在我们离开广水的前一天,哥哥开车带我们回到了真正的老家,生我养我的卢松林湾,看到了新修的水泥路,更看到了健在的老人。走进了老屋的庭院和每个房间,还有屋侧面的那棵樟树,樟树还是小树苗时,被淘气的小孩折断了腰肢,依然顽强的存活了下来,现在已经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第二天早上5点起床,7点上车,转两趟火车,一段高速,夜里11点到达了霞浦。
霞浦醒来的第二天早晨,我们睡到了上午10点,也是2018年农历的最后一天,再过几个小时就是美丽的除夕夜。下午5点吃了团圆饭孩子们收了压岁红包,一家人象征性的窝在床上看春晚。11点的时候,我和湛哥两人拍了抖音,给亲朋好友发去拜年祝福。大年初二一个人留在家里,上午晒晒太阳看看书,下午躺床上看一部旧电影,饿了煮碗面条,困了就睡,这一天是近5年来日子过得最舒服的一天了,特别感谢温暖的阳光,安静的巷子,满满的书架,让我对这个家产生了美好的记忆。初四的12点又出发了,无论手持车票的开车时间是在上午的8点35还是改到了下午的1点20,都改变不了分离的事实。走进检票口的那一刻有两种幻觉同时进入了我的大脑,一种是春节就这么匆匆结束了;另一种,那被隔离在检票口外面的老人们,就像是若干年后的我和湛哥,而扶着行李箱拖儿带女的是我们的孩子,那时候她们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我们也只是过客。
回到昆山,依然是阴冷的天气,我们在车上脱掉的毛衣外套统统穿上。第二天湛哥去买了些菜和干粮回来,我们不至于饿肚子。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带着两孩子在苏州和昆山两地奔波,确定了租房的问题,又开始打包收拾行李,与此同时,离湛哥外出工作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考虑到工作的变动,搬家的辛苦,孩子们学校和生活环境的变动,经济的压力,租房和承租的矛盾,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捉摸,我们确实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对话。直到湛哥真的要出门坐车了,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当天夜里8点我的老父亲自己坐车等在了电梯口。在父亲的帮助下,我把最后要收拾的部分工作结束了,拍了照片发给湛哥,原来搬空后的房子在灯光的装饰下看上去也挺美的,只是我们平日生活的太凌乱。那些照片让我想起,还在孕晚期,湛哥每次来新房子时都会拍给我一些图片,每一张画面都在告诉我,看,这是我们的新家!如今,它又变成了一个空房子。
离开昆山前,我去原来工作单位办手续,那里有最可爱的小伙伴,是她们让我感受到激情燃烧,青春美好。幸好赶上中心聚餐,不然我们会聊个没完。
许多人问我为什么要去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拿着更低的收入,做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工作,关键是还要放弃舒适的生活带着孩子老人举家搬迁。湛哥是因为爱我,我是因为爱这世界?其实自己也答不上来,也许是追随心灵的指引,也许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尝试,这时想到了一句歌词“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
夜已深,窗外雨下个不停。今天是元宵节,也是二十四节气之一的雨水,我的新工作开始的第二天,回顾过去展望未来,相信未来会给我一个不悔的交代。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