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际在于晨,而就在今天早上的回笼觉中,我做了一个关于百口莫辩心急如焚的梦。
梦里的详细情节已经记不清,大概是因为某些事情不是自己做的,但无人相信,心里是又气又急,就在快急哭的时候醒了过来。清醒以后,慢慢回味梦里的委屈和无助,梦里的我正是学生时代的我,梦里的其他人似曾相识,像是学生时代的班主任,却不知道具体姓名和样貌。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已经很久远了,而现在的生活平稳安静,即使面对困难,也有足够的信心,从容了许多,很少再有那种无助的失落感和委屈。但梦醒后的一时之间,一种冒着冷气的念头油然而生:既然无人理解,无人相信,那就算了,早已经习惯。伴随着这种念头的,是渐渐潜伏而来的冷漠和封闭。
起床穿衣,收拾好书包,出门。一路上都想着,也可以说沉浸在负面情绪中。仿佛尘封已久的另一个自己,终于趁着这个梦破土而出,如从地狱而来的鬼魅,徘徊在耳边,不断地叫嚣着哀怨。思绪陷入进一滩一滩的泥潭,除了无能为力的委屈,还有对不公平的愤怒,更有愈演愈烈的嫉妒,等等。各种情绪如交错缠绕的丝线,已然是理不清的状态。
负面情绪仿佛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吞噬着多年努力来的自我和解。而浇下一盆冷水的是几年前北京一位高中生的高傲发言:"在所谓"我们"这群人里,我们在有特权的环境学会了善良。而网上那群人,你以为他们只是没有受到更好的教育?他们的人生充满了对不公平的叫嚣,他们的字里行间里永永远远都浸透着嫉妒这两个字。真的让我恶心。" 最后的那句话让我恢复了理智,是啊,看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败涂地。这本是一场子虚乌有的斗争,一切只是源于一场梦。这场梦勾起了从前没有能力排解的负面情绪,一直以为随着时间的增长,负面情绪会自动消散。但从今天的爆发来看,似乎是在提醒我,该清理一下了。
说是清理,却不想一刀切割,毕竟否认属于我的情绪,就像是在否认我自己。再者,这些"坏"情绪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我的成长阶段中,它们曾经以一种冰冷强硬的力量支撑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来。如果不是出于对不公平的愤怒,我不会挑灯夜读只为多挣得几分成绩;如果不是对原生家庭的绝望,我不会不惜代价留学日本;如果不是出于对天生上位者的嫉妒,我不会产生对底层的共情和怜悯......我接受这些情绪,就如同我终于接受了自己,不仅仅是健康积极的一面,也有懒惰嫉妒急功近利的一面。
佛祖拈花一笑,不是因为花有多么美好,而是佛祖看到了一个完整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