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麦田
我们不在一起形影不离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得让人对时间失去了感知。萱和琪,我童年里最好的姊妹,我们曾一起走过了十年的光阴。这个十年成了我念旧的最佳标本越斑驳越珍重,在我的记忆空间里。
第一次学会“拉帮结派”我们刚刚懂事那时我们四年级,还不是好朋友。她们两个因为附带亲戚关系自然就是一帮了,那我呢,我就和大我几岁的姐姐结成了一帮,可是我比她上学早大她一一个年级,她是像小大人一样的存在总是给予我很多道理,也很乐意帮我怼萱和琪,如今她已经是能养活自己的人了。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那时候她站在我这边,可是不管如何她仍然是我值得去感激的人的。我们后来没有在一起,小学毕业后她自谋出路去了。我们的帮派现在想来是很可笑的,始终不明白那些年我们怎么会有那些独特的乐趣。当时我们是寄宿制小学自然就有寝室,我们最大的争论对象便是“拉人”。为什么要拉人?在当时来讲便是我能俘获你室友的认可就是我对付你的最佳利器,这是很值得炫耀的一件事。五年级吧大抵记得不大清楚了,有那么一次她们寝室的一个小学生不知怎么了哇哇大哭,她们两个大声相劝,我偶然间听到了后来这件事被我添油加醋的和一位很喜欢我的女老师说起,她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现在终于明了原来她是在笑我的年幼无知。这件事有没有被她们俩知道没人和我说起,也感谢没人提起免了我后来的尴尬。
我们之后还有一次僵持得很厉害的,我记得在我十一岁那年。琪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和我站到一个帮派去了,这件事萱真的很生气每次见着总是狠狠瞪我们仨:我,琪和小大姐。而我当时因为这个得意了很久。可是每每遇到琪和萱待在一起时,放学了第一句话便说说“回寝室!”像个小男朋友一样霸道,琪也就和我们回去了。我知道琪是不情愿的可是我不能放下自尊让她回萱那里去。这件事我没有道歉直达现在我们各自一方也没有说起,毕竟我们已经长大了。
我们是在毕业那年的后半个学期里两个帮派和好的,没有原因自然而然。我们或许是长大了一点点了吧,那半个学期里我们去拍了照片,一起打扫卫生,一起等食堂旁的小柳树发芽还和校长顶嘴,,,还有很多这样的在一起只是时间过去太久遗忘很多了罢。那半个学期成了我最开心的日子。我们毕业的明天一大早就回家了步行回去的没有家长接送。那些照片现在在我最为珍贵的盒子里不知道她们是否还保留着毕竟这么多年发生了很多的变数。
庆幸的是时光还把我们留在一起,初中后琪和我一个班,萱在我们隔壁班,我和萱不在争夺琪了。似乎小小的心都明白其实三个人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快乐,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琪是否知道她当年在小学其实才是我和萱最大的争夺者。只是年少不知如何表达心意而只好通过争吵的方式来占有。那三年我们在一起很平静,还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可是都没有我们动摇要永远在一起的初心。
只有真正长大了才明白命运和时间都是很残酷的,三年的安稳终究是被打破了。因为家庭原因她们两个终究与我背道而驰。初中毕业后她们俩就外出打工了,过去小学那六年即便争争吵吵但也都一起。就这样十年之欢乐也就刚刚好十年不多不少一滴不剩。
上了高中,再考取了现在的大学其实这些年我都很孤寂特别是一个人从远方回家的时候。时间带走了儿时的天真,我们现在还是会偶尔联系的,可是总觉得她们的世界与我格格不入。萱现在还在外面漂流,琪在今年春节已嫁为人妇了,时间在慢慢剥开我不愿意看到的伤口,而一切现实都在告诫我要慢慢承受。
春节回家的时候看到小学食堂旁的小柳树已经老了,我已不知晓多少年没有好好看过它。大学校园里的柳树已经齐叶,估计它的叶子也随风飘扬了吧。今天天气晴朗抬头望柳树时阳光从缝隙渗入刺了疼眼,仿佛听到萱说“呀,柳树齐芽了。”琪会说“是的呢。”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