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点的哀伤,
源自梦被中断的本能。
天堂最后一缕微光,
裂成被子与脖颈周遭的缝隙,
愤怒是从秋裤上剥下来的冷色调。
我们会因为这欢快的唢呐声,
收起前天傍晚的同情,
顺便厌恶起地上湿漉漉的
雨的先礼后兵。
隐忍是怜悯最大的刑期,
那一排排花的葬礼,
圈住红房子的颓靡。
关窗,关门,
掀拉,碰响,
假意你推我搡的快意恩仇。
恨不得闭住耳道最深的出风口,
将自己密封成只能自鸣的罐头。
浓雾笼罩的喧嚣,
太阳负责运送发胀的头脑,
在夜里,火车会携走散碎的煤渣。
高架上的车辆照常做着盘蛇运动,
那些铁皮做的瑜伽,
硬生生被路拗成柔软的造型。
母亲一只手灵活的扭转,
另一只在电饼铛上画圆,
摊出了我们一家人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