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已二十日将未相言。或卿无念余之久矣,余应所了然。禁惶惶念卿,尝夜半惊起不得余卿,彷徨与卿永和,孤悲交左,不知所云。余诚念卿,恨无良媒,痛不能已,作文慰之。呈日月星辰与卿;乞余之赤心入余卿梦而促长倾。
情凄茫茫何知处,心心念念才清清。余常与卿言之歉,当欠卿良多;又常言甚爱卿者,亦诚爱卿良多。所以至卿非爱之过,非相逢之堕,错当余之愿狭促盛矣。陈以爱卿之名假于卿,则固高楼于之卿。幽卿怨,叹多艰。愤余误余之爱居圣人之上,实所径才位小人之下矣。嗟夫!错余过悲与卿言或小爱者,叹余寡视爱卿所为耳。
余甚念、甚念、甚念余卿,每忆往事,余心煞煞如蚁啄。忆与卿之相识, 若极北之玄光;与卿之相知,若流云之回雪。与卿之相恋,促急难可料;与卿之余年,道阻且艰遥。言至比,久落笔不知所言,余误卿之芳华,当舍于此世矣。
然卿记否,初识羞涩 ,执手林梓之间,采桑东樯之下。余诚愿回流永塑当时,或复爱卿矣。思至此,余神游久久不能复。卿记否,再见已然初恋,相坐客车之中,倚颈余肩之上。何其幸噫,何其幸哉!忆之神伤,泪淌不自知,久不自已。欢极乐极甜极,痛极悲极哀极。但思愁,神虚体乏,无气力再敢忆往昔……余此生之幸莫过于卿,余比生之极乐莫过与之卿。今往事毅犹昨日,恍若初隔。余本无依,幸所与卿相伴,故日日得颜欢。
忆与卿之往昔胜矣,始卿之往昔以复,余诚受相思之苦,而或不忧方不误? 临表泪伤,凄入肝脾;兀兀所云,黯然销魂。何足慰我彷徨之策?当誓言皓月辰星!誓此生非卿不娶!不畏途艰,携余生之志;不概初心,独爱于卿! 或终,或始,籍余卿之间,多言亦不概。恕误卿之罪,遂爱卿之誓;待与卿自山巅相逢,感梅香如故。
作于辛丑年三月甘九 , 至四月十七而终,改之又改,七改而终…,彻不负于卿。
——诚天地与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