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伦理】母子悲歌(35)

前情回顾:长江坚持每天在家与学校间往返,他溺爱福安,福安成了家里的小皇帝。有一天因为不愿吃东西哭闹,雪兰停止上课哄福安,当她返回教室看见有学生头在流血。

上一章      麻烦来了

第三十五章    另眼相看

看见陈明头流血的这一刻,雪兰吓傻了。她正想走上前去看看陈明的伤势如何,还没等她迈步,她的晕血症又患了,蜂拥而至的头昏目眩向她袭击而来,她两眼一黑,昏倒在地上。

雪兰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自己宿舍的床上躺着。她挣扎着爬起床走出宿舍,校园里看不见一个学生的踪影,从教室里传出来的全是老师上课的声音,原来还没有放学。

这时,雪兰眼前又浮现陈明头在汩汩流血的情景。坏了,那陈明的头干嘛会弄破呢?自己真没用,既没有帮陈明处理伤口,也没有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自己不是班主任,可出事是在自己上课的时间内,自然得付全部责任。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雪兰向办公室走去。还没踏进办公室,雪兰便听见校长在连声说:"陈父,没看护好学生,让陈明头破血流,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张校长,不要自责,我自己牛栏养的什么牛我自己知道,不瞒你说,陈明在家就调皮捣蛋,什么事都敢做,让他流一点血,尝尝自作自受的辣椒汤才能吸取教训。"雪兰虽然不敢走进办公室,但也能听见声音。

"现在陈明的头也止住血了,你就带他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吧!"张校长又发话了。

"好,麻烦你了。"另一个不熟悉的声音传进雪兰的耳朵。

一会工分,一个四十出头的矮个子男人牵着陈明的手从办公室走出来,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张校长。

这时候,雪兰的心跳加速了,她想逃走,可已无处可逃。如此,她只能硬着头皮和迎面而来的张校长打招呼:"张校长好。"

张校长盯着雪兰,满脸严肃,随即又对她笑了笑仍然送陈明父子向校门口走去。

雪兰拖着有残疾的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办公室。她知道自己在课堂上走回宿舍照顾儿子铸成无可挽回的错,不过,至今她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

雪兰觉得张校长盯她的眼前是她从没见过的严厉,她心里惴惴不安,因为她预感到一场狂风暴雨一定会席卷而来。

果不其然,当张校长又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终究是忍不住发话了:"兰老师,上课的时候不能私自离岗,这点规矩你都不懂吗?"

"我,我,我……"雪兰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

"幸亏现在陈明流血的头止住血了,如果血流不止,他有个三长两短,你担负得起责任吗?"张校长咄咄逼人。

"张校长,是我疏忽了,以后一定改正。"雪兰心虚地说。

"工作就得有工作的样子,你以为学校是你家吗?想哄孩子你就可以随意放下工作?"张校长还是不依不饶。

"是我错了,我向你保证下不为例。"雪兰的声音越来越小。

张校长看着雪兰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有一股无名火就快要就要从胸膛蹦出来。原本以为她背后有靠山,经过这些天的明察暗访,才知道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残疾人。真不知是神灵保佑还是她的祖坟冒青烟,让她歪打正着考上了民办老师。

张校长觉得,若是自己儿子与雪兰相比,自己儿子更有资质做老师。因为自己儿子好歹是高中生,而且五官端正、四肢健全。更重要的是自己儿子如果来工作的话,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这个雪兰,虽然来做老师,但还要带孩子。特别是看见她丈夫长江每天出现在校园里,张校长就觉得雪兰无法全身心投入工作。只要用脑子想想便明白,一个泥腿子的丈夫除了妻子的拖后腿,还能有其他作用吗?

越想越多,张校长对雪兰的成见便多了几分。以至于他认为雪兰除了有缺点还是缺点。

虽然雪兰不敢与张校长对视,但她完成可以通过张校长的语言中听出他对自己的成见。因为和张校长是上下级关系,雪兰自然不能和他针尖对麦芒。大多时候,她都保持沉默。

本来雪兰想问张校长,陈明的头是怎么弄破的。可转念一想,还是罢了。她告诫自己说,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工作的时候分神了,再出差池,自己就真的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二天,一年级的班主任告诉雪兰,那天,雪兰布置完作业带着儿子回宿舍后,无心做作业的陈明便带领同桌完捉迷藏的游戏,他时而走,时而躲,时而逃,玩得开心极了。

不知是陈明玩累了还是因为同桌老是赢不了他骄傲自大,他飞快地绕着教室奔跑,跑着跑着,他踢到一张凳子,随后一个趔趄头便重重地碰到了桌角,顿时便鲜血直流。

唉,雪兰本来也应该知道一年级的学生还小,根本没有自制力,她不该为了自己家孩子,而让学生自己逗留在教室里 。

出了这档子事,雪兰觉得自己如履薄冰,以后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地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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