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在朋友圈晒爸爸了吗?
随着筷子兄弟的那首《父亲》红遍了神州大地后,父亲终于火了一把。对于父母,我们便不再只唱《世上只有妈妈好》、《烛光里的妈妈》了,也会经常唱唱《父亲》了。
从对于父母的歌曲吟唱上,我们会发现,一直以来,歌颂妈妈的歌曲远比歌颂爸爸的多。
我们一直说,父爱如山,深沉而不动声色,于严父的形象中流淌着对子女深沉的爱。可一直以来,这份深沉却成了父亲不被炫耀的理由。
中国古代,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结构维系了几千年。男主外,女主内,也成了中国古代几千年的家庭模式。父亲,作为中国传统家庭的一家之主,往往扮演着严父的角色,支撑着一个家庭的生存。
然而,纵观中国古代的文学作品,卷帙浩繁,爱情与生死、金榜题名与洞房花烛成了屡见不鲜的文学主题。可父亲,在现实社会中享有极高的社会地位,却在中国几千年的文学作品中沉默了。“父亲缺位”成了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一个极为有趣的文学现象。
正所谓:死得了当官的爹,死不得要饭的娘。
这句话极为形象地阐释了父亲这个角色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的缺位。
“父亲缺位”,是指在中国的古代文学作品中,父亲这一人物形象是空缺的,或者是以反面的形象出现。总之,父亲的形象似乎从来不在审美的范畴。
从“大禹治水”式的母系社会开始,从民间传说到严肃的文学殿堂,父亲这一形象便开始缺位。
首先,从孟母三迁到岳母刺字,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个可敬而伟大的母亲形象,却从来不见父亲在古代子女教育中的关键作用。
其次,在《孔雀东南飞》中,我们也看到了父亲形象的缺位。焦仲卿和刘兰芝爱情婚姻的破灭,皆是焦母一手为之,最终造成了“双双赴死”的悲剧。然而,在全文中,却不曾交代过焦父的存在,根本没有提及焦父是否健在还是早殁。
另外,在众多以古徽州为文学背景的作品中,女人成了书写者笔下的主角,徽州女人的苍凉命运成了描写的主线,等待丈夫的归来成了她们一生的命运。因此,父亲形象从来就不是此类文学作品的主角。
最后,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即使描写到了父亲这一形象,更多的也是以反面的人物形象存在。比如在白朴的《梧桐雨》和白居易的《长恨歌》中,描写了李隆基和杨玉华之间的爱情。“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誓言的确感动了一代又一代的痴男怨女。但无可否认的是,杨玉环曾是李隆基的儿媳妇,他们的爱情实际上是一场“夺妻之争”。李隆基始终摆脱不了“夺子之妻”的事实。
在中国古代的文学作品中,父亲形象真正有意义地出现大概要算曹雪芹先生的《红楼梦》。
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的历史与变迁》中说:“自有《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
因为《红楼梦》中第一次正面地出现了四大家族中的众多“父亲形象”。比如“贾政气急败坏,怒打宝玉”这一回,就直接正面地写出了父子之间的冲突,也是自《红楼梦》出,父亲在文学作品中有了更多的笔墨。
至于后来的新文学中,父亲这一形象就开始在文学作品中“复活”。比如曹禺的《雷雨》、巴金的《家》等。
然而,即使从《红楼梦》开始的“父亲形象”的复活,但父亲的形象一直都未曾超越母亲光辉的形象,大多都扮演着代表旧势力的反面或不正派的形象。
那么,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为何父亲总是缺位呢?探究这一文学形象,就不得不提到弗莱“神话原型批评”理论。
所谓的“神话原型批评”,在弗莱看来,就是文学是神话仪式的表现,是神话的再生和复活。上古时期的神话,经过成千上万年的积淀,已经逐渐形成了一种集体无意识,表现为原型深深地刻在了整个民族每个人的心中。
自然,中国上古时期的神话传说所积淀成的集体无意识便在中国古代文人的意识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的“父亲缺位”形象,可以追溯到中国上古时期的“女娲神话”传说。
女娲,是我国上古神话中最伟大、最古老的一位女神。“女娲造人”也成了上古时期最美丽的神话。
在这个神话传说中,我们不得不去思考的便是:为何是女娲造人?女娲作为大地之母,那么,谁是大地之父呢?所以,从上古时期的“造人神话”中便出现了“父亲缺位”的现象。再到后来的“母系氏族”社会的存在,父亲这一形象一直都是空缺的。自有人类之始,便不存在“父亲”这一形象。
从上古时期的神话传说中便存在“父亲缺位”这一现象,经过千万年的沉淀,这一现象形成了“集体无意识”,自此,便深深地烙在了后世一代又一代的集体潜意识中。自然,表现在文学作品中便是“父亲缺位”。
每当提及父亲,便自然会联系到“沉稳如大山”、“慈爱如大树”等。即使在中国古代的文学作品中,“父亲缺位”一直延续了几千年,我们很难从中国古代的文学作品中去发掘父亲这一形象的高大之处,但这并不影响父亲在子女心目中的“英雄形象”,更不影响子女爱父亲的那颗赤诚之心。
父亲,多么深邃的字眼啊。于不动声色中,用他那坚实的双肩撑起了整个家庭。可能,我们的父亲很普通、很平凡,但父亲,从来都是每个孩子心目中的英雄。
父亲节,愿你我心目中的英雄一直那么年轻、那么帅气。
我是独舞,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