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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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冬天,大多数人不由想到,冬天该是萧瑟的,冬天该是寂寞的。草木虫鱼,飞禽走兽大都休养生息。我们常用寒冬来比喻艰难的岁月。其实冬天并不只是悲凉寂寞,而是宁静的,亦或是喜庆的,同样可以是生机盎然的。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深秋与初冬交际之时,白菜成熟了,各种萝卜也成熟了。这两者作为北方冬天不可少的蔬菜有着其举足轻重的作用。一般到这时,各家各户都会买很多白菜屯到地窖里。萝卜类会用来做各种各样的腌菜,在腌菜自然发酵后。放到不冷不热的屋子里,这是北方农家一个冬天的下饭菜。同时还会用酒洒到鲜枣,海红果上做成醉果。这是冬天百无聊赖之际的小零食。初冬一般是不会下雪的,气温仍不是太冷,冰还不厚。但田里已经没有作物。农民们也坐下来喝酒聊天,抽一锅旱烟半眯着眼背靠墙躺在炕上。辛苦了一年,到了此刻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冬天在此刻是安逸的。

  每年的第一场雪,有早有晚。有时在初冬就下了,有时可能等到第二年的正月。不论如何,每年我们都很期待第一场雪。每年的第一场雪,我们总会跑到雪地里,一行人走着跑着就一起白了头。一起打打雪仗,或者把某个小伙伴直接按到雪地里摩擦。亦或者趁他不注意把雪块塞到他的衣服里,那感觉:爽。随着年龄增长,人也慢慢成熟,这种情况也只有在记忆中找寻了。但最起码,我们快乐过。而冬天在此刻也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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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虽说有个下字,但其实用飘雪是比较合适的。雪花是一片一片飘下来,很慢很优雅。好似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最美的是鹅毛大雪,诗中有云“燕山雪花大如席”大如席略显夸张,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之态颇为壮观。最美的场景该是雪中行走,不要有大风,微风拂面就好。饮一二两酒,偌大的雪地只有你一人,你慢慢的走,突入眼帘的是“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你也可以登上高处,看那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景色。此刻的山仿佛是素描画出来的一般。唯美而又简单。随着夜色笼罩着大地,有雪的夜晚并没有那么暗。你看得见行人,看得见升起远处袅袅炊烟。路灯渐渐都亮了起来,有一朋友跟我讲过:下雪的时候路灯下是很漂亮的。的确尤其是黄色路灯,你站在那里,抬头看鹅毛大雪洋洋洒洒透过昏黄的灯光。那个场景,该是最浪漫的场景,如果此时同相爱之人求婚或者表白那此刻该是最幸福的时刻。然而,我没有。冬天此刻该如同雪花一样是优雅的。

  雪后的天气是寒冷的,如果有风则更为寒冷。冬天的西北风是刺骨的。但大雪铺满了整片大地,雪地上就留下了动物的脚印。常言道:人有人路,兽有兽道。而这些脚印正是兽道,爷爷会拿类似于蒙汗药的一种药品和谷子糜子拌在一起洒到它们的必经之路。这种方法一般是捕获一些野鸡和鹧鸪。还会在兔路上设置小机关,第一天布置好第二天,就直接早早去把捕获到的动物带回来。如果去晚了,动物可能就被狐狸,老鹰,猫头鹰吃掉了。这个过程也是其乐无穷的。

  到家中,坐在热炕头。把这些野味处理一下做成菜吃。兔子的味道我觉得一般,不过鹧鸪的味道就很好了。鹧鸪,鲈鱼,河豚一直是古人心中公认的没问。鹧鸪虽没多少肉,但随便做一做,味道就很鲜美。本身,兔子是吃香瓜,吃黑豆都农业生产有着很大的危害。而且兔子属于啮齿类动物,很能生。鹧鸪和野鸡是喜欢吃谷类,尤其喜欢把你种进去的种子刨出来吃,也是没什么天敌了。所以在冬天对其就行捕捉,控制一下数量,不然农作物根本扛不住。其他三季则让其自由繁殖。后来,野生的动物越来越少,家里也没人再去捕捉了。此刻的冬天应该是如鹧鸪般美味的。

  置办年货也是每年冬季的重头戏。北方置办年货最起码要有几十斤的猪肉,有条件的搞半只羊,再搞一些鸡腿鱼之类的。一般腊月二十左右就开始搞一些过年和正月招待客人用到的菜。比如猪头肉,猪肘子,过油肉,焖肉……许多许多。等到过年前一天,会推一个火垄(全部用煤块组成的小炉子)。还会把去年的对联撕下来。过年那一天的早上会贴对联。我最怕贴对联,因为真的冷啊。晚上吃了饺子,点着了火垄,开始守夜。新的一年也就开始了。而此刻的冬天该是万家团圆的样子。

  到了正月,冬天还未离去。整个正月都在走街串巷联系感情。看着冰雪慢慢融化,听着冰下河水低沉的咆哮。哦,这个冬天马上要结束了。农民们休息了一冬攒足了精神,准备好耕种来年的幸福。草木们休息了一冬,准备来年生长繁育。蓄势而待发。

  故乡的冬,它就在那里,不言不语。它是什么样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它是故乡的冬天,我便热爱它每一个样子。不论喜悲,不论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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