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病提纲
太阳为之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病机条文一共讲了三个脉证,一为脉浮,一为头项强痛,一为恶寒。这三个脉证便成为鉴别太阳病的关键所在,这三个脉证,并不一定都需要具备,三者有其一或有其二,都应该考虑别太阳病的可能性。
一、脉浮
浮脉,就是触肤即应的脉。李时珍《濒湖脉学》说:“泛泛在上,如水漂木。”
①脉之所在,病之所在
因为邪气犯表,阳气应之出表抗邪,脉便随阳而外浮。邪之所在,即为阳之所在;而阳之所在,即为病之所在。
②人法地
我们在讨论太阳的含义时,谈到太阳主寒水,其位至高,浮脉就其脉势而言,亦为脉之最高位,这样以高应高,脉浮便成了太阳病时第一证据。
③太阳重脉(少阴亦同)
六经病的篇题都强调辩脉,但尤以太阳与少阴病更为强调这个脉象,说明在太阳和少阴病的辩证过程中,脉往往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是由脉来一锤定音的。
太阳、少阴与脉为什么会具有这样一特殊关系呢?从前面脉义的学习中我们知道:脉乃水月相合,阳加于阴谓之脉。脉无阴水无次成,脉无阳火无以动。所以,一个水一个火,一个阴一个阳,就构成脉的关键要素。而太阳为阳中之阳,少阴为水火之藏。故曰:脉合太阳,脉合少阴。以此知晓脉的变化最能反映太阳、少阴的变化。
④肺朝百脉
《素问•经脉别论》中说:“经气归于脉,肺朝百脉。”
二、头项强痛
①太阳之位主头项
太阳之位主高,头项在人体又是最高位。
②项为太阳专位
项,头后也。太阳主水,足太阳起于睛眼,上额交巅,然后下项。所以吴人驹云:“项为太阳之专位。”太阳的头痛往往连项而痛,这是太阳头痛的一个显著特点,其他的头痛一般都不会连于项。
此处讲头项痛之外,还加了一个强来形容。这个强指不柔和不舒缓的意思,有僵、紧的含义。主要与寒气有关,以物遇寒则强紧,遇温舒缓也。另一方面,项为江河之端口,水之端口必须土来治之。因此,项强的毛病除与太阳相关外,还与太阴土湿相关。今天的很多“颈椎病”都有项强一证,都可以考虑从太阳、太阴来治疗。
三、恶寒
①第一要证
表受邪,太阳开机必受损,阳气外出障碍,不敷肌表,所以有恶寒一证。这个恶寒又称表寒,它与天冷的寒不完全相同。这个恶寒对于证明机体患有表证,对于证明太阳系统受邪,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古人云:“有一分恶寒,便有分表证。”见恶寒即应考虑从表治之,从太阳治之。
②强调主观感受
恶是什么?恶是讲心的喜恶,是主观上的一种感受,恶寒也只限于主观感受,并非指气温很低。
主客观的问题,是能在许多方面区分中西医的一个分水岭。西医一个很显著的特点是,它非常注重客观,比如西医的诊断,它所依赖的是物理和化学等手段检测出的客观指标。而中医则有很大的不同,它注重主观上的感受。比如一个口渴的证,口渴饮水这是一个客观的表现,但中医更关心的是口渴后的另一个主现感受——喜热饮还是喜冷饮?往往是客观表现后的主观感受对诊断起着决定性作用。喜冷饮病多在阳明,喜热饮病可能在少阴。
我们谈过脉浮、头项强痛、恶寒,三者俱备属于太阳。这当然没有疑问,如果三者只具一二呢?也应该考虑太阳病,只不过这个太阳可能不全,可能会有兼杂。因此,对提纲条文所提出的三证,我们既要全面来看,又要灵活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