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代中期以后,无论是江南,还是北方,无论是人们的生活观念,还是社会 生活的实际,无不显示出一种与基于社会安定与礼教控制下的明初社会的差异性。
如何评价这种社会变动以及由此而引发的生活变动,在学术界存在着不同的见解,也是一件仁智互见的事情。正如有的研究者所言,过去对明代社会生活乃至风尚的研究,其所作的历史评价,从整体上来说,仍然是资本主义萌芽的“延续与补充”,因此对明代中后期僭礼逾制、华侈相高、消费生活更新的社会风尚,不少学者从探求“近代性”的问题意识出发,给予了不同的历史评价。其中的评价虽各有不同,但无不想通过这一论题,以解释资本主义萌芽在中国的发展问题。
从明代中期以后社会生活的多样性乃至新的社会风尚的形成来看,显然是不同于传统以儒家为根本的礼教乃至由此控制下的社会生活,除了商业化和世俗化的基本倾向之外,社会生活的诸多领域,无不受到了商业的渗透。毫无疑问,这是一种秩序变动,而其根本点理应着力于商业繁荣以后的诸多商业化倾向,但也不能不注意到,自王阳明崛起以后在意识形态领域所产生的巨大震动,以及由此而对人们生活观念变化的影响,乃至对整个社会生活领域所产生的冲击。这是一种历史的真实。钩稽这一变动的真实,从中找出其中的内部规律,这显然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