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这种动物,一直是颇受人喜爱的。大到老人,小至幼儿,总不乏爱狗人士。那些灵巧可爱的小狗儿呆萌的样子,也确实惹人喜爱。但我对狗,却总有层心理阴影。
路上凡是遇到大狗,我定是要躲得远远绕着走。边走边盯着狗的各种反应,若是有一丝向我走来的迹象,便即刻蹲下,假装从地上拿起石头的样子。这条件式的反应,说起来要归结于小时候狗给我留下的灰暗印象了。也不知为何,那灰暗的印象还曾时常出现在成年的我的梦里,总叫我半夜惊醒。
已经记不清是小学几年级了,但我印象里隐约记得学校发的大书包可以把我整个人包起来了,小矮的个子应当是一二年级的时候吧。忙碌的父母从没有空接我上下学,不论春夏秋冬,阴雪雨晴。虽然那时的我常常羡慕有人接送的同学,但我从没跟我的父母张过口,可能自小幼小的心里就知道,父母讨生活很是不易的。
那是一个冬日,放学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学校和家的距离不算短,要穿过许多条马路。马路上开着眼睛灯的车川流不息,车灯太过明亮刺眼,耀的我只看见周围一片昏暗,因而没有看到不远处,一个白衣女子正费劲牵着一只总想挣脱束缚的大狗向我走来。眼瞧着马路上车变少了,我就撒丫子跑起来,想赶快跑过马路。没成想那只大狗看到我奔跑的脚步,居然挣脱了主人朝我奔来。耳边传来女人的呼喊声和大狗的咆叫声,我回头一看,只看到一只巨大的伸着长舌头,露着发亮牙齿的狗嘴。它扑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它站起来比我还要高。我吓极了,两条腿不停地跑,使劲的跑。前面是隐匿在昏暗里成排成排的房屋,只是沉默的盯着我。幽暗的四通八达、曲里拐弯的胡同小路,只是安静的等着我。空无一人的街道里只有我彷徨狂跑的身影,我已经分不清哪个黑暗的胡同是回家的路,耳朵里灌满自己发出的“扑通扑通”的声响,却不知是脚步声,还是脉搏声。
大狗到底是追了上来,一口咬住了我的腿。牙齿撕磨裤子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定住了我的身体,空白了我的记忆。不知道狗怎么被赶走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仓惶回家的。梦里反复循环的就是不停的跑向昏暗的屋子,幽暗的胡同,从此狗成了噩梦。
长大成人的我,并不会惧怕所有的狗。幼年时的经历,总是会随着时间淡去。但看不见的痕迹却永远留在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潜意识里,在循环重复。精神脆弱的时候,偶尔浮显的梦境,告诉我,原来害怕的狗,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