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大地复苏,万物萌生,一切美好随着暖暖的风,迎面袭来,拂过脸颊,荡漾在心底。你的影子又开始随着晨曦,伴着黄昏,梦里梦外,剪不断。如果说,缘分是纸上画错的流年,那些纯粹、洁白的故事还是温暖了余生的整个心田。我依旧期许,出走半生,他日相见,你仍旧是当初那个明媚的少年。
1.
2016年冬,我临时受命只身一人前往B城出差。北方的冬天虽不都是像萧红《呼兰河传》中描写的那样天冻地裂,却有着一样刺骨的寒风,然,乘坐在列车上的我,心是暖暖的,早已平和的心居然有些期盼,有点小激动,或许只是因为去往他所在的城市吧。
到达酒店,稍作安顿之后,我发了一条显示位置的朋友圈:有没有人请我吃饭?两分钟后,看到那个极为熟悉却久未联络的电话打过来了,我稍微平复呼吸,拿起电话,拨通了。
“你现在在哪个位置呢?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今天有工作要处理,明天下午有时间,可以的话,咱们一起转转吧?”,我尽量平静的回答,就这样相约了见面时间。
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思绪不住的飘远。
2.
初一那年,刚开学没几天,班里来了一个转学生。在河南话盛行的班里里,讲普通话的他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算不上帅气,但是眉目间透着一股灵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羁,冷峻的面庞散发着别样的气质。现在回想,好像《我的少女时代》中的徐太宇。后来班主任介绍,他是从城里转到我们乡村的中学读书,入学成绩在位列前三。我有些惊讶,总觉得成绩和形象不符,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初中阶段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幼稚尚未完全褪去,理性认知尚未形成,心纯洁的就像天山的雪莲,不含任何杂念。那时候快乐就开怀大笑,伤心就撕心裂肺的哭,毫无顾忌,没有压抑。那时候的喜欢不讲现实,不念未来,只是单纯的相见就欢喜,离开就想念。那时除了年轻一无所有,却又快乐的无以复加。
我在最纯真的年纪里偷偷地喜欢着他,不问因果,不管结局。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或许从听他唱歌开始的,也可能是从看见他踩着滑板上学开始的,也或许从见他第一眼就被吸引了。一有机会,我就会装作不经意的偷偷看他;老师提问他时,我会隔着两排座位偷偷告诉他答案;跟他说话时,我的心就如小鹿般乱跳。
有一天学校周围发生地震,安全起见,晚上全校师生躲在操场上避难。
正是那一晚,我们有了第一次长谈。那一晚,星光满座,我和他肩并肩踱步在操场上,聊天畅谈了整整一夜。他那张明媚的侧颜,温暖了余生很多年。
那夜我们说了很多很多话,有些已经记不清了。但他讲的王子为了躲开树精,唤醒沉睡的公主而变成蚂蚁的故事永远了的烙在我得心上,以致于以后的很多年我会梦见有一只蚂蚁沿着发丝爬向我的脸颊。
如果你问我喜欢他是什么感觉,我会告诉你。喜欢他就是看见他笑,我就会莫名的开心,看见他难过,我就会不由自主的伤心。
有些花还没来得及开就败了,有些感情还没来得及开始就结束了。
那晚之后,没多久他就辍学了。
我这场暗恋无疾而终。但是他踩滑板的背影、不羁的眼神、独特的侧颜、连同那一夜的星光永远留在了心间。
3.
第二天下午,我早早的来到了约定地点。寒风瑟瑟,B城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我在街口等着他的到来。
终于,他来了。“嗨!”成了我们的开场白。多年未见,当初那个明朗少年变成了成熟稳重的青年,脸上多了几分沧桑,不变的是当年彼此间熟悉温暖的感觉。
他说要带我在这所城市转转,于是两个人在寒风中并肩前行,边走边聊着感情以外的所有话题,诸如B城的历史,天气,过往中人。
随后,我和他紧挨着坐在脚踏三轮车上游览B成的风景,脚踏车师傅一路如数家珍般介绍着沿途看到的风景,我却在想,这应该是我今生离他最近的距离。
行至一处湖边,他要给我拍照,我拒绝了,因为我只想让他记住我年少的样子。
尔后,我们来到一家咖啡馆坐下,他话匣子打开了,聊起了这些年我错过的那些时光。
从他辍学开始做学徒讲到他半夜得阑尾炎没钱手术,自己忍着也不给家里打电话;从他边在医院实习边上学讲到他由于压力大、生活不规律而得甲亢;从他贫困时一天只吃一碗米饭讲到现在的衣食无忧……
我很欣慰如今他一切还好,又心疼这些年他经受的磨难,更遗憾他的过去、现在、未来都和我无关,心中明明有泪水在打转,却总装的若无其事,从什么时候起这已成为我们最擅长的表演。
就这样再一次阔别了我心中藏了那么多年的人。
4.
看《初恋那件小事》我泣不成声,看《我的少女时代》我热泪满眶,有人说我多愁善感,可是又有谁能懂我是在怀念我那没开始就结束,时光怎么流转也忘不掉的初恋。
王维说只有幻想才会绝对美好,所以他选择浪迹天涯,不停地抒写爱情,在幻想中铸造完美。我要说绝对美好的还有纯洁永恒的初恋,尽管我不知道未说出口的喜欢是不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心悸初动的美好却浩劫一般将我席卷,并且无期无限。
我知道我以后还会想起那个滑板车上的少年,还会梦见那只熟悉的蚂蚁,还会怀念那一夜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