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于公元一九七九年嫁本镇罗家村罗XX。婚后小日子还算不错,因为姐夫是敦厚建筑公司职工(泥水匠)月月有点活钱,当时全家在农村作田的日子都过得很紧迫,因为没活钱周转,年成好收割的粮食刚好够吃,如遇到水灾,旱灾那就要靠政府回供粮了。家家户户靠平时养头猪,养几只鸡生几个蛋,卖点少得可怜的农副产品来维持一家人的零用周转。
姐姐心灵手巧,家务活全包,劳动力强,养牛养猪有一手,持家有方,所以生活过得还算顺当。
一九八零年生下第一胎,男孩,一九八三年生下第二胎,男孩。随着孩子们一天天地长大,家庭负担逐步加大。
姐姐很能干,姐夫除了会做泥水匠。家务活,农事一概不会,连煮个面条都不会,全部靠姐姐一人操持。
农忙时姐姐一人忙不过来,我必须去帮帮她,犁田耙田都是我,姐夫只会扛个肥料到田埂上,送送水,牵牵耕牛等等打个下手。姐姐每天干完农事一日三餐还要赶回家煮饭炒菜,原先厨房没有电器设备,都是大灶大锅煮饭炒菜,很忙也很累。
孩子们长大了,要读书了,靠在家里种几亩地在我们这个农村生存确实很难,因为村里地势低,靠近禾河,耕地经常闹洪灾,三年两不收。
所以姐姐考虑孩子们一天天长大,生活开销会逐步加大,必须要离开这个穷山恶水的农村找出路,不然难易很好地生存,姐夫从来不想事,做完他的泥水匠就是吃了,不管生活怎么急据,要怎么去改善他从来不会去想的。
一九九四年收割完晚稻后姐姐就到县城租了个店面,带着一家人开了个早餐店,后演变为早点红案(炒菜)一并来的准饮食店。
姐姐确实能干,什么事一看就会,餐饮业从来没有在那里学徒过,但做早点炒菜顺手就来。而且做得也不错,深受顾客青睐,客源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好。
可命运真作弄人,开店的第三年姐夫患了肝病,后硬化腹水了。到处问医就药,大把大把的钞票流失,不仅不能帮店,还要派人陪伴照顾,真是屋漏又遭连日雨。孩子们也沒钱读书了,小小年纪就留在店里打打下手了。
姐姐天天泪水洗脸,我实在不忍心,天天跑过去帮忙打理。我也是开餐馆的,店里也忙,没有办法要去帮帮她,她一个女人家带着两个孩子,里里外外一把抓真不容易。但这个店又不得不开,因为又沒有其它特长,种田又没有好的收入,一家老小要生活,还要化钱治病。
这样的日子真不好过,闲下来时姐姐又躲在门缝里默默地流泪,真苦呀。这样的日子煎熬了两年多,债务越垒越高,姐姐实在是熬不住了,就跟我说:妹夫,你姐夫过世了,我也差会倒下,实在是撑不住了,这个店没心思再开下去,我想放弃回老家种地静静心了。我说:姐,不可以,你要打起精神振着起来,千万不能放弃这个店,你现在欠债累累,一家人还要生存,回到农村,微薄的种田收入何年何月能撇清那些高台的债务呀?必须坚持下去,我会抽时间来帮你的。
姐听进了我的劝导,又默默地承受这一切。打起十二份精神,白天笑脸迎宾,晚上以泪洗面。
姐姐是个坚强的女人,不出几个月彻底走出了阴影,顽强的打拼,辛勤地劳作,不出几年债务逐渐减轻了。
在二零零二年债务基本清零,几年下来,辛勤的汗水换来了财富的积累,于二零零五年在庐陵小区旁边自己的宅基地上新建了一栋三层半的楼屋。
姐姐的艰辛换来了生活的平稳,一家人安居乐业了,大儿子于二零零四年结婚了,二儿子于二零零八年也结婚了。家庭圆满,生活蒸蒸日上,姐姐紧皱的脸孔从而又缀放出了开心的笑容,真是苦尽甘来,天上一滴露,地下一根草,皇天不负苦心人,不容易啊,妻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