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坠入万丈深渊。”
房间内的光线仅靠一根蜡烛维持,飞蛾误认为那是它期待已久的灯光不由分说直扑上去,在墙上投下巨大的黑影后被燃烧殆尽。在蜡油旁化为不起眼的埃尘,只能衬托出火光的耀眼夺目。
全身赤裸一丝不挂坐在床边,看见这幕不禁嗤笑。深酒红色长发任由垂在胸前,尽显狼狈。屋内早已被青烟塞满,任由混搅视线。地上的烟头早已失去热量,嗓子突觉干涩发出沙哑的咳嗽声。
前一秒的梦境不断在脑海里循环播放。母亲倒下的身躯,还有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好像又回到了那年,低头看着离心脏不远的枪疤隐隐作痛,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顺着脸庞在床单上留下水印。
手腹细细摩挲双枪纹路,从春分陪伴到冬至,这也是母亲的寄托,以至于不能忍受上面沾到任何血液。沉甸甸的手感如同往常样,唯一的力量来源所以枪身格外的大。
眼底早已被仇恨的戾气占满,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毫无怜悯可言,呼吸频率变得急促下一秒可能就会把屋外的人全部杀死。咬牙切齿一字一词从嘴里吐出三个字眼。
“ 普,朗,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