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和吴轶等候在门外。
吴轶玩着银质的打火机,靠着扶栏问道:“顾老板,刚刚那个妞儿怎么样?”
顾言一想着白漾那张能冻死人的脸,没敢说话。
“我总觉得我在哪见过那女的。”吴轶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
这时,包间的房门打开了,方慕从房间中走出来,微微颔首,便径直往前走去。
顾言走进包间,拿起丢在沙发上的外套。
“哥。”吴轶凑近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宁桓道:“这女的是谁呢?”
“怎么?”宁桓笑道:“有兴趣?”
吴轶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你知道我就喜欢这种类型的。”
“那你想怎么玩?”宁桓靠着沙发道。
“嘿嘿嘿。”吴轶笑得谄媚,“帮我约约?”
“行。”宁桓拍了拍他的肩膀,“约好了就把房间号给你。”
顾言有些错愕地看向宁桓,从他和方慕谈话看来,两个人不仅是旧识,而且交情匪浅,结果他就这样把方慕送给别人了?
“楚霖呢?”宁桓问道。
“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吴轶随口道。
宁桓唇角微扬,眼底有着不加掩饰的嘲弄,“一辈子都是这样。”
口口声声说最爱那个女人,结果呢?在她最需要陪伴和帮助的时候,永远不在。
真他妈的窝囊。
顾言穿上外套,“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宁桓和吴轶起身相送。
顾言走出茶楼,空旷的街道早已没有方慕的身影,坐上车后拨通她的电话,问道:“你在哪儿呢?”
“往前开。”方慕答。
顾言挂断电话,已三十迈的车速往前开,在一个转角处,看见方慕。
他停下车,按下车窗,“方慕,这!”
方慕应声回头,迈步向他走去。
车厢里,暖气呼呼的吹着。
片刻沉默之后,方慕开口道:“你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什么?”她并没有看着他,顾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问道。
“别以为我没看见。”她回过头,目光如炬,“我看见你打电话了。”
顾言脸色微变,支支吾吾不肯开口。
“电话给我。”她的表情异常严肃。
“方慕啊……”顾言有些为难。
“给我。”她眼睛一瞪,显然是忍到极致。
顾言吓得浑身一激灵,哆哆嗦嗦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电话,“慕慕,我不是有意瞒你的……一切都是老白的意思……”
方慕拨出电话。
随即,电话接通,一个清冷而熟悉的声音传来,“顾言?”
方慕握着电话久久没有出声。
不过两天而已,却比十年还难熬。
“白漾。”方慕出声道:“是我。”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
“你能告诉我,你这样做得理由吗?”她努力的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心平气和一些。
他久久没有回应。
她眼睛一闭,“白漾,今天晚上我见不到你,就别怪我给你戴绿帽子。”
“你敢。”
“不信就试试。”她挂断电话。
顾言喉结微动,“慕慕,你说开玩笑的吧?”
方慕看着他,一脸“你觉得我像开玩笑”的严肃表情。
“慕慕!那个吴轶真的在跟宁桓商量在睡你呢!而且更重要的是,宁桓同意了!”顾言急了,将车往路边一停,“你可千万别冲动。”
这时,她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白六”二字。
她接起来,声音靡哑,“喂?”
“方慕,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我会受到什么伤害?”她看着指甲,问得恣意。
他微微沉吟,“任叔在死前交给我一样东西,和你爷爷那件事有关。”
方慕瞳孔一怔。
“我不想楚庭知道你是我的软肋。”
潜台词便是,不想让他拿着你来威胁我。
“那就不要再插手这件事。”她的嘴唇微抿,“冯叔死了,这件事就是结局。”
冯叔死了,这件事就是结局。
这句话老徐的也说过。
“老宁死了,这件事,便圆上句号。”
“方慕,任叔死了。”白漾轻声道:“我不知道,下一个死得人会不会是你。”
此生,窗外有白雪无声飘落。
“没有人知道句号在哪里。”
任叔避世,数十年不问世事,结果依然死在枪口之下。
那他的方慕呢?
躲得过一个十年,还能躲得过下一个十年吗?
他没法想象,她像任叔一样死在他面前。
真凶一日找不到,他的心便一日难安。
“方慕,听话,等我回去。”
大家要多穿衣服。
感冒的滋味太难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