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读风来满袖《续爱眉小札》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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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对你爱得越深,我的灵魂越是孤独,不是我甘于孤独,而是我必须孤独——孤独犹如篱笆,没有孤独就没有我们爱的家园。
——风来满袖《续爱眉小札》

因着酷爱徐志摩,是以,在对承接着徐志摩风范和诗魂的诗人风来满袖而言,爱情,是他的宗教,是他藉以看世界的独特目光。

孤独,是一个人得以沉静于世外,独自面对天地、自然、社会、境遇时,心性、自我的独语,灵魂的自我对话。诗人风来满袖所祈求的生命大美,心性的辽阔和旷远,自是爱情所无法全然涵盖的,只是藉由类似“爱情物语”般的《续爱眉小札》,借以与灵魂中爱人的对话的方式,挖掘自我人生的深度和广度,来呈现自己心志、理想及更深远的抵达。

熙攘与喧嚣,是对深刻灵魂的侵扰,唯真正安于和享受孤独,灵魂超拔的人,最能觉知心性的富有。孤独,不是寂寞,孤独中,灵魂去浩渺远游,去深入到远古、艺术、宗教、天地情怀……

在周国平《爱与孤独》中有这样的阐释: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世界上一个旋生旋灭的偶然存在,从无中来,又要回到无中去,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够改变我们的这个命运。是的,甚至连爱也不能。凡是领悟人生这样一种根本性孤独的人,便已经站到了一切人间欢爱的上方,爱得最热烈时也不会做爱的奴隶。

所以,我们的诗人风来满袖在深刻的对爱情境界的向往中,会这样期许:
“小曼,对你爱得越深,我的灵魂越是孤独,不是我甘于孤独,而是我必须孤独——孤独犹如篱笆,没有孤独就没有我们爱的家园。”

行走于人生,越是天才的心性,对孤独的要求越强烈,孤独中,人将更深刻挖掘自我,审视灵魂,超越现实,也是创作者沉醉于创作的时刻。因孤独而抵达的灵魂深度的幸福,有不可言喻之美。爱情,也不能借以爱的名义,去侵扰孤独对人心灵的润泽。

在某种程度上,爱情也是一种对灵魂深刻与安宁的打扰,需要付出时间、精力。有事业心、尤其对自我人生有强烈使命感的男性,在某些时刻,却是想躲入自我,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暂时撇下恋人孤自前行。而女性,往往会在爱情上有很深的依赖感和倾诉的欲望,这样的时刻,自去安顿,而不纠缠着非要相陪才是聪慧的女性。

生命,恋情,是一种依伴,却不是真正的属于,每个人归根结底属于的还是自己。再相爱的伴侣,所能理解的,也只是对面性灵的一部分,心心相印,心有灵犀,只是在某些层面上,却不一定能至全部。

而即便是爱情,也需要距离感,思念之美,甚至忧伤,也是灵动的性灵所需要的。孤独,有时,是对爱情往更深处发展的成全。真正相爱的灵魂,必须对灵魂的孤独性真正理解,才是通达明了爱的真意。

诗人徐志摩在他的《猛虎集》序文中写道:“诗人也是一种痴鸟,他把他的柔软的心窝紧抵着蔷薇的花刺,口里不住地唱着星月的光辉与人类的希望,非到他的心血滴出来把白花染成大红他不住口。他的痛苦与快乐是深成的一片。 ”

歌唱,对于诗人,是独立的发声,是独特的自我对着这个世界的献词或是呐喊,也因之,孤独,是诗人生命之必须,是灵性归于自我的必由之路,也是灵魂通往舒展、自由之境时不可或缺的。

也正因此,即便是将爱情奉作信仰,我们至情至性的诗人风来满袖会这样的独白:我独处,被自己照亮;在爱人身边,则被爱情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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